对女孩的出身有了大致了解,镜姬思索片刻,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吉松田……稻栀子。”
“住在附近对吗?”
“嗯……”
“想去看天满宫前的天神祭,瞒着家人偷跑出来,然后迷路了?”
女孩倍感惊愕:“您,您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也是偷跑出来的,”镜姬顺嘴胡诌了个理由,“不过我运气好,没迷路。”
稻栀子的眉宇间透露出相当明显的落寞,她微敛眼眸,黝黑的瞳孔中映着被水花击碎的山岭浮影。
其实同样的事情镜姬也干过,那时她才刚成为付丧神,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有一次,她拽着蝠翼和鸣屋到街上去看猿乐能,由于她们不会化作人形,吓到了普通居民,晴明就把为首的她单独拎出来点名批评并罚抄了十遍《思想政治必修之生活与哲学》。(注:该育儿真经由本丸审神者友情提供)
不仅如此,她还得去找不称职的监护人一目连承认错误,进了屋一步一叩首,既拜天地又拜高堂,就怕对方一纸休书下来把她发配边疆啃仙人掌蘸黄沙酱。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能让她感动得自戳双目。
“姐姐,”稻栀子拽了下她的衣袖,“您在发呆吗?”
镜姬赶忙回神:“抱歉,我刚才在回忆以前的事。”
“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
“嗯……也可以这么说。”
知道自己猜对了,稻栀子的脸上总算浮现起笑容,她眉眼一弯,钻进镜姬怀里乖巧地蹭了蹭:“姐姐,等找到我家,你陪我玩一段时间再走好不好?”
镜姬没有回话,但这并不妨碍稻栀子跟她撒娇。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前者沉默了一会儿,选择将话题岔开:“洗得差不多了,过来,我帮你擦干净。”
稻栀子高兴地点头应声。
回到大树边,奴良滑瓢仍待在那里等候。
“我们得休息一晚上,明天把她送回家,”镜姬打量着旁侧的残破小屋,“再见即是缘,今晚就靠它了。”
四个时辰前,她与奴良滑瓢还在这栋木屋里单方面地坦诚相见,谁知居然有再度临幸它的机会,当然,这次的临幸很快就被打上了男士勿进的标签,两位拥有着同样性别的大姑娘小豆丁早已躲入了温暖的避风港湾,只留下奴良滑瓢一人蹲在门外,千里金发飘飘,无处话凄凉。
“慢着,”被针对者一把抓住狐之助的毛绒尾巴,“你也是男的。”
“我特征没你明显。”
“蚊子再小也是肉,你没得跑。”
“我只是只公狐狸!”
“我也只是个公男人。”
“……”
“……”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