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奴良滑瓢觉得她可能被凄凉的雨淋坏了脑子。
“我打探到消息了,”狐之助从破旧的竹窗外钻进来,恰好打断他们的谈话,“山下是大阪城,等雨停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回应它的是一片沉寂。
“发生什么事了,阿镜?”
“没事,”镜姬把衣服带子系紧,“奴良同志找到了新的革命战线,正在思考该如何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去捍卫魑魅魍魉之主的荣誉。”
奴良滑瓢拿起挂着包袱的简易木杖,顺嘴反驳道:“生命不息,幻想不止,你还是做梦去吧。”
“你去哪儿?”
“雨停了,”屋外的霞光倾泻在他完美的面部轮廓上,犹如夕阳融化一般令人目眩,“下山。”
今天是大阪举行天神祭的日子,刚到山脚,便能望见数千人围在街道上观看庆祝活动,这时天已近黑,运送在御堂筋大街上的兵器早就被神轿和牛车载远了,可氛围却越来越热闹,灯火熠熠,鼓乐喧天,大道两旁的狮子舞和催太鼓更是分外出彩,连半点入夜的寂静都找不到。
“真壮观,”狐之助走在石桥桥梁上,感慨道,“以前就听鹤丸先生讲过大阪城的天神祭,今天总算有机会亲眼看见了,不过京都北野天满宫的景象会比这里更繁盛吧。”
奴良滑瓢背靠着桥梁,双臂反撑在冰凉的石料上,问道:“‘鹤丸先生’是谁?”
“是我们的同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镜的手袋就是鹤丸大人上次从天神祭上买回来的吧?”
镜姬应了一声,继续数溪流上的河灯。
“就这么点河灯你都数了快一刻钟,”奴良滑瓢斜眼看向桥下的潺潺溪流,神情里似乎透露着好奇,“是不是被雨淋傻了?”
“他们放的河灯颜色都一样,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数清,”镜姬扳起手指头,又重新数过,“一,二,三,四……”
“三十二盏。”
奴良滑瓢抢先说道。
“不对,我数了两遍,是三十一盏。”
她观察着滑头鬼的表情,虽然顽劣笑意依旧,但绝不存在扯谎的迹象,于是心中犯起了嘀咕,打算再数一次。
见状,奴良滑瓢将稍显戏谑的视线转移到蹲在桥梁上吃了八百年油豆腐的狐之助身上。
确实是三十二盏。
而且这只狐狸是最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