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倾盆落下。
诡异的,落雨无声,山路上寂静极了,落针可闻。
张海生也发现了不对劲,面色微寒,沉声道:“今日大婚,如果来的是朋友,那自然上座,宾客尽欢,若是有心阻拦,休怪我不讲情面!”
“啧啧啧,一个死了没满月的小鬼,我倒是想知道,你不讲情面又能如何?”
山路上跳出来三个恶鬼,他们衣服破烂,黑布蒙面,手里拿着钢刀,刀伤染了血,血色顺着刀不停地滑落,‘滴答滴答’砸在地上,腐蚀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见到这三鬼这副模样,铁牛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道:“你们是……拦路鬼!”
拦路鬼,顾名思义就是拦道打劫的,生前这些拦路鬼就是在路上烧杀抢掠的恶人,死了以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做起了拦路抢掠的勾当。
只不过他生前拦的是人,死后抢的是鬼!
“不愧是撞五阴的人间凶器,见识果然广。”身形最为矮小的拦路鬼眼睛冒出蓝光,盯着铁牛戏谑道:“你既然知道拦路鬼,就应该知道拦路鬼在拦路时战力翻倍,纵使你撞了五阴也打不过我们。”
拦路鬼最前方的老大像是赶苍蝇似得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你赶快滚蛋,我们今天不宰你。”
“不宰我?”铁牛哪里受过这个气,暴脾气上来,一把拽下来肩膀上的捞尸绳,狠狠地砸向了三个拦路鬼:“好啊,我给你机会,今天你不宰了我,我就宰了你!”
“大胆!”
“放肆!”
“自寻死路!”
三个拦路鬼顿时怒不可遏,眸子中怒火喷涌,手里钢刀或横扫,或力劈,或斜砍,主动朝着铁牛攻伐而去!
“只身撞五阴,万邪不沾身!”
铁牛一声高喝,浑身爆发出昏沉的幽光,诡异、离奇,在这光芒之下,隐隐有棺材、人皮、纸人、尸体、魂魄藏匿其中,时不时发出凄厉惨叫,渗人的很。
这一刻,铁牛犹如无敌战神,任由三个拦路鬼刀落在身上,他浑然不惧,手里捞尸绳在空中挥舞的像是钢鞭,砸在拦路鬼身上溅起大量的火花,让拦路鬼节节败退。
三个拦路鬼一退再退,身子上火花带闪电,叫苦不迭。
以身撞五阴,人形大凶器,他们之前倒是听说过这则传闻,但都是第一次见,谁能想到这家伙那么猛,力气大的惊人,一手捞尸绳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对一,而是一对三!
而且自己在拦路作恶时,有战力加成,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压着打。
“不能这样下去了。”拦路鬼中的老大黑着脸,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尼玛来半天了,什么事没干光和面前的大个子打架了!
三只拦路鬼齐心协力逼退铁牛,脸色铁青的退到一旁,拦路鬼老大沉声道:“我承认你很强,但是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是听从六爷的指派来的,你胆敢阻拦?”
“六爷?”铁牛也看出来了,这三只拦路鬼都不简单,自己可以压制,但是压根无法彻底消灭,结果还是这个六爷的手下,那这个六爷是个什么鬼东西?
拦路鬼抬起手臂,指向那个八抬大轿,“六爷看上了新娘,让我们带回去,你今日行个方便,来日六爷必有厚报!”
铁牛瞳孔紧缩,终于搞明白了对方前来的目的,原来是抢亲的!
“冥婚你们也敢抢?”铁牛默不作声的往右挪了一步,将八抬大轿和张海生全部护在身后,高声道:“要想把新娘抢走,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说话的不是三个拦路鬼,而是从身后的山路上响起。
远处,六道鬼魅身影联袂而来,眨眼便是数百米,瞬息便至,显露出身形是四男二女,各个都是大红衣,每位都是血海滔天,明显杀了不少人。
为首的红衣女子淡淡的扫了眼铁牛,“你胆子是真大,六爷都敢得罪,真是不知死活!”
张海生也下马走了过来,寒声道:“我这一辈从未与人交恶,做的都是善举,行的都是好事,不知道哪里得罪过六爷,得罪过诸位,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一辈子从未与人交恶?善举?好事?”红衣女子一声嗤笑,轻蔑道:“年轻人,你是来搞笑的吗?”
“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不会欺负你?”
“你行善举,做好事,别人就得和你一样与人为善,做个好人吗?”
“你可曾听说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红衣女子满脸凶恶,残忍道:“我想杀你,吃你肉喝你血,和你得罪没得罪我无关,就单纯的我想这么做,做了鬼便是弱肉强食,懂了吗?”
张海生脸色更难看了,紧锁着眉头一语不发,因为他知道今日无法善了了,对方出动九位红衣厉鬼来抢婚,势在必得!
八抬大轿轰然崩开,四分五裂,盛怒暴走的黄莹莹走了出来!
黄莹莹早就知道了外面的异常,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就是看看铁牛和海生哥能不能处理,冥婚到地之前,新娘脚不能落地,不能出花轿,盖着盖头不能见任何人!
一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