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知冷冷地转身回房。
她打算洗个澡再睡。
此时,阳台外面传来一阵痛心又愤怒的尖叫声:“啊啊啊……”
“我的名牌包……我的晚礼服……啊啊……云遥知我要杀了你……”
随后,是各种嘈杂的,慌乱的,痛苦的尖叫声,以及谩骂声,响彻整个云家别院。
云遥知完全不担心他们会过来找麻烦。
因为他们没这个力气了。
云遥知洗了澡,躺在床上睡觉。
这一晚上,都是抢卫生间的争吵声,冲马桶的水声,到了后半夜,她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她没起床,翻了身继续睡。
翌日清晨。
云遥知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她洗漱干净,穿着休闲装出门。
客厅里坐着一位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子,一身碎花长裙,捧着哲学书在看。
云遥知昨天见过她,一直跟在三伯身边。
“早。”云遥知跟她打招呼。
女人抬头,抿唇微笑:“早,遥知。”
云遥知坐到她对面,“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不知道你是哪位?”
“你三伯母,吴小玲。”女人的笑容变得苦涩,清澈的眼眸没有任何光彩。
云遥知心房微微一紧,莫名的心痛。
她是吴小玲?
三伯的第八任妻子,今年才22岁,比她还要小三岁。
十年前,吴小玲嫁给三伯的时候,刚满十二,是北临国法定结婚的最小年龄。
在云遥知的印象里,三伯喜欢娶年纪小的女孩,所有前任妻子都是被三伯活活折磨致死的,从来没有人活得过两年。
吴小玲能活到现在,是悲剧也是奇迹。
吴小玲放下手中的书,“我刚嫁过来的时候,见过你,不过你那时候病得很严重,应该不记得我了。”
“记得,只是你长大了,也变漂亮了。”云遥知说出长大了这三个字,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痛感充斥心头。
吴小玲抿唇微笑,点点头。
“其他人呢?”云遥知四处探头看着。
吴小玲笑容变得灿烂,连声音都开朗起来:“他们都在医院里,幸好我昨天拿走了自己的行李,提早回房休息,躲过行李被毁,也躲过巴豆大餐。”
云遥知羞愧一笑,“那是你心地善良,躲过一劫。”
“你不怕他们报复你?”
云遥知靠在椅背上,摇摇头:“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烂命一条,无牵无挂最为无敌。”
“你好勇。”吴小玲竖起大拇指。
云遥知站起来,“我要出去找工作了。”
“我做了早餐,你要吃一点吗?”吴小玲缓缓站起来,不自觉的微微晃了一步。
“不用。”云遥知望着吴小玲异样的气色,有些不太对劲,她上前几步,向她伸手,“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吴小玲把手抬高,一头雾水地望着她。
云遥知缓缓摸上她的脉搏。
吴小玲不懂她在干什么,一脸茫然。
云遥知越摸越心慌,神色凝重,再次望向吴小玲,“你脉搏很弱,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吴小玲顿时慌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