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今日这一遭,怕是在全镇人民面前把他的‘断袖之癖’给彻底地坐实了!
他人目光如何都是小事,当务之急是把莫夫越先带回去再说。可他眼下又没有其他脱身之法,只得装模作样的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笑道:“薛家小公子,对不住了,这人确实是我的‘男宠’不错,我现在是离开了他半分时候都想念的紧,非得要同他亲热亲热才能作罢,现在我就带他回去好办‘正事’儿了!薛公子不介意吧?”
这‘薛家小公子’的名头是听方才街上那伙计说的,这满楼的人只有此人神色最是嚣张,一看就是挑事的刺儿头,徐术猜想十有八九他就是薛小少爷!果然说完之后,全楼的人都没有流露出诧异的神色,看来他是赌对了。他口放狂言之后,便将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莫夫越从地上拉了起来,故意用头蹭蹭他的肩头,语出亲昵:“小宝贝!今儿说了几句狠话将你骂了我可心疼了,乖~和哥哥回家好好疼啊……”
这话一说,全楼的食客脸上都浮出一丝怪异。从体型上说,这徐家小公子怎么着也不可能‘疼爱’那半瞎子这样身形修长的人物吧?怎么听他的语气倒像是上面的那一个呢?
徐术卖的一脸好乖,那薛家小公子却是不依了:“姓徐的!你好大的面子,到我薛家楼里想闹就闹,想走就走?”
徐术翻了个白眼:“那你想要什么?”
那薛小公子走近,道:“前些日子你弄的那个‘薯片’,上面洒了一层佐料,味道好的紧,我要那个配方!只要将配方交给我,你的‘男宠’我自不会为难他。”
徐术这下明白了,感情他这门小手艺还被人惦记上了,居然还偷师学艺!只可惜做法容易,配料却难,别人家做出来的薯片自然没有他家的风味好。
徐术想,自己可以傍身的食谱多得是,川菜、粤菜、鲁菜、苏菜、浙菜、闽菜、湘菜、徽菜八大菜系随手拈来,法式、韩式、意式、日式料理也不在话下,他从前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也去学过东南亚一些国家的特色菜,虽然不是很拿手,倒也不辜负他‘厨痴’的名头了。
当即徐术便是大手一挥:“拿笔来!”
不消片刻,徐术的面前就多了张文案,上面摆好了纸笔,还有一方蘸墨的砚台。薛家少爷喝退左右,徐术便装模作样地执起毛笔,在砚台里这么一转,便鬼画桃符地写了起来。
徐术生在现代,极少用过毛笔这种‘古董’,也没有闲情雅致去附庸风雅,这一篇字写下来真真是河虾乱爬、惨不忍睹!只消一分钟,那配方就写好了。
薛家少爷眉头狠狠地皱着:“当年在学堂的时候,夫子还称赞你字体清秀,这会儿你的学识是都被踢回了娘胎了?”
徐术心道不妙,原来这薛家少爷竟还是他的同窗!却只能勉强笑道:“我前些年伤了手,拿笔便抖,这字好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你认得便是了!”
薛家少爷收了那张纸,便对守在门口的一干家丁道:“让他们走!”
徐术听了就把全程和桌子板凳一般沉默的莫夫越给拉了出去。一到外面徐术对着莫夫越那张性冷淡脸立刻又紧张起来了——怎么办,刚刚把莫夫越这个大魔头给亲了怎么办!好紧张!!
犯病了的徐术张口就是一通劈头盖脸:“好呀,你个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一言不合就跑路的白眼儿狼,现在就回去给我劈柴!不把这春日要用的柴劈干净了,你跑哪儿我追哪儿!下次再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夫越一直眼色沉沉的看着他,居然还拿手擦了擦嘴唇,徐术更紧张了,伤人的话脱口而出:“居然嫌弃我?你以为我想亲你,本少爷的也是初吻好不好?要不是看你嘴角流血,不清理干净的肯定会暴露身份,老子才不愿意……”
话未说完,就被莫夫越挑眉打断:“你知道?”
徐术知道他说的是圣品药人的事,本想好好回答却语出恶言:“这事儿天下传的沸沸扬扬,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和那整日痴呆不知世事的傻子,谁不知道你哪点儿破事?我还知道你名字呢!你倒是抓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问他知不知?”
莫夫越又问:“为什么不吃我?”
徐术紧张地满手是汗,嘲讽的话张口就来:“哟,这还骄傲上了,我为什么要吃你啊?你好吃吗?你是红烧肉啊还是清蒸鱼?还硬是强求人喜欢吃了,怪毛病!”
莫夫越继续追问:“不想吃我为什么救我?”
徐术心下羞愧不已,知道自己肯定是被误会成对他有非分之想了,却一把抓住他,满口的赖皮相:
“我要你砍柴,我要你添火,我要你洗衣收拾屋子,我缺个不要钱就干活儿的奴隶还不成么?”
两人正争论间,徐术突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骚乱,接着便是一阵尖叫声:
“不好了,不好了,人牲跑掉了!江神发怒民不聊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