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陈家待了一会儿。
谢清芽看着要到午饭时间了,开口道:“陈润泽同学,你父母中午回来吗?要不带着你弟弟跟我们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吧。”
陈润泽急忙答应,还解释了一句,“我爸中午在单位吃,我妈在京都。”
他还是第一次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待那么久,不想这么快跟她分开。
其实,陈润泽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谢清芽的。
他是初一从京都转校过来。当时京都的形势不太好,陈父急流勇退,选择来这座偏僻的县城做县长,但是陈爷爷陈奶奶年迈身体不好,陈母的那份工作又不放人,再三权衡还是陈母决定留在京都。
但陈润泽从小跟父亲关系好,不忍让他一个人来这工作,所以决定由他陪着父亲。
他转校过来时,已经是初一下学期了。
那时他完全听不懂这里的人说方言,更要命的,还没几个人会说普通话,上课的老师,也是操着一口方言上课,导致他跟别人说话,常常是鸡同鸭讲,渐渐的,他在学校也慢慢变得有些沉默。
谢清芽是第一个发现了他的窘迫后,愿意开口跟他说普通话的人。
那天,他跟往常一样上交了作业,但那个数学课代表非说他没交,两人一个说方言一个说普通话,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身边的同学没一个阻止的,都在一边默默围观。
还是刚从教师办公室里回来的谢清芽,上前解了围,原来只是两人把对方的话听岔了。
一个以为对方不相信他交了作业,一个以为对方在骂他弄丢了他的作业。
谢清芽对着双方解释一通,才明白搞了大乌龙。两人握手言和,陈润泽还跟数学课代表成了好兄弟,张老师的事,就是他跟陈润泽说的。
现在的陈润泽已经能听懂这里的方言,有时还能说几句。
但陈润泽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有一个漂亮的姑娘,操着一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有些羞涩笑着对陈润泽道:“我的普通话是自己私底下学的,有些不太标准,请你见谅。”
那时他就想,她真像从天而降的女英雄。
后来,他总是不自觉的把目光移在她的身上。
他发现她很勤勉好学,现在大多数同学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只有她每日坐在课桌前,默默学习那些晦涩难懂的题目。
每次遇到错题,她会不自觉的叹口气,又认命一般的拧着眉头思考,有了思路后会恍然大悟般松开自己的眉头,神情轻松的写下答案。
从初一到初三,陈润泽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飘向她,在人群他也能一眼锁定她,但有时察觉到谢清芽的眼神不小心瞟到他,陈润泽又会慌乱的移开视线。
少年人的喜欢总是赤忱又小心翼翼的。
陈润泽没想过把这份喜欢宣之于口,因为他能察觉,在偶尔的眼神交汇中,谢清芽看向他的眼神疏离又陌生,跟她看向别的同学的眼神并无不同。
相互的喜欢是欢喜,而他单方面的喜欢如果过于纠缠,会给她带来困扰,而他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自在。
初三毕业后,陈润泽害怕自己跟谢清芽再无交集,找到了跟她玩的好的钱彤,打听了她的事,听说她还会继续上高中,他才开心的回了京都。
一整个假期,陈润泽都在计划着,高中怎么能够跟她搭上话,怎么才能让她喜欢他。
他还偷偷计划他跟谢清芽的未来,等高中毕业就订婚,到了领证的年龄就结婚。但没想到,在读高中前,他还能跟谢清芽聊天,吃饭,顺利开启计划的第一步。
这让他感到十分惊喜,感觉达到自己的目标指日可待。
但陈润泽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已经换了个灵魂。
谢清芽一行五人到国营饭店时,正值中午吃饭的当头,饭店里人格外多,几张桌子都坐满了。谢清芽她们排了好久才有张空桌。
陈润霖人小反应快,急忙就往桌子冲过去,没想到他刚要坐下,就被后来的一个妇女推了一下,他人小没什么力气,身体不受控制,摔倒在地。
而那妇人毫不心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占了那张空桌子,朝门外挥手,喊着:“快过来,我占了张空桌。”
看陈润霖被推倒在地,陈润泽急忙蹲下身,看了看他磕到的伤口,看着他被摔得眼泪花花的,陈润泽拍着他安慰,“没事没事,一会儿就不疼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
钱彤的脾气比较急,上前指责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你看把我弟弟都推倒了。”
那大妈也是格外凶悍,站起身对着钱彤理直气壮道:“你这个丫头,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身体不好,不能久站,你们让让我怎么了。”
谢清芽看了看陈润霖的伤口,听着这大妈这理直气壮的话,给谢清芽气笑了。
直接阴阳怪气的开怼,“大妈,你要是病得快死了,你说一声,我们肯定日行一善,满足你在世时的最后心愿,哪还需要你抢。”
大妈听懂了谢清芽在咒她,冲上前就要撕打她,幸好及时被谢二哥拦下来,大妈嘴里还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