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锤“咚!咚!咚!”敲起来。
崇县县令虽然没有跟财主勾结躲过一劫,但是他并非刚正不阿,能撑到现在,纯粹就是胆小外加站队对了而已。
早在郁锦音登上皇位,并把她爹嫁给了皇太帝,京城的大戏一路传到这位县令这里,县令就不敢和孟沉舟一派来往了。
他一看阿秀来了,听了原委,立可来了精神,派人去财主家拿人。
围观的百姓也很多,大家都凑过来看热闹。
阿秀可是镇子里的名人。
上过京城,见过女帝。
如今她和离的大事,还是女帝主持的。
“阿秀真是好命啊,女帝一出手就帮她逃出了狼窝——”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看不止阿秀好命,你不知道我这两日日子都好过多了。”
“怎么了?你们家那口子又喝酒闹事了?”
“哟喂,他还怎么敢闹事,我一说要和离,他就吓得不敢说话了,就怕我闹和离,像刘家似得,刘温和阿秀和离,刘温是那个什么‘过错方’,只拿到了两分财产!”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他一分都没有拿到,还被净身出户了!现在还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你居然不知道?他对女帝大不敬来着,那些个老掉牙的族长被他们养的护院反杀了,他受到牵连,被废除家主的身份净身出户成了庶民,家主成了高磐氏......”
“哎呀,高磐氏命也好,捡了这么大的好事。”
“好什么?她儿子现在都下落不明。”
“你们呀,糊涂——她以前养儿子指望儿子养老送终,她现在还指望别人养老送终吗?”
众人恍然大悟,这么一代入高磐氏,日子简直不要太舒爽
“以前看人脸色过日子,现在呀——”有人偷偷说:“反过来了啦!刘温要看高磐氏的脸色过日子了......”
“真得假得?那些下人真的就听高磐氏的了吗?”
“我还是不太信......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轻易废掉啊!高磐氏没了儿子,家里香火都断了,还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们才是糊涂呢!”
而之前说糊涂的那个人抛给对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反正,走着瞧就是了!”
——“赵长带到!!”
人来了,大家伙儿也不吵嘴了,伸着脖子往里看。
“阿秀,你状告赵长何事?你可知状告者要先领三十大板?”
阿秀面对县令的问话,以及身后看热闹的群众,丝毫不怯场。
她不能退怯。
“民女状告赵长当街调戏民女,民女有物证!也有人证——民女愿领三十板。”
这就好办了,县令先让人打阿秀板子,打完了让阿秀递过物证。
其实所谓物证就是赵长的贴身玉佩和贴身香囊,这香囊是赵长特有的,这些东西都是当时她被调戏,赵长扔给她的。
赵长揩油后嬉笑说留给她当“定情信物”。
阿秀却是当作证物留到今天。
身后的百姓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阿秀太惨了,”前一秒还在羡慕阿秀的人,下一秒就同情起她来,“阿秀身子肯定不清白了!”
“她人挺机灵的,怎么在这事上犯起蠢了呢?这下镇上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离了,还和赵长不清不楚,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有个男人干脆开口嗤道:“呸!说什么被调戏,还不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要脸的烂货,肯定是她先勾引的别人,刘温要是在这里,听到自己娶了破鞋恐怕要气死!”
赵长却不像是周围人议论的那样无辜,在县令问他话时,他二话不说招认了!
就在昨天,他爹还把他打了一顿,当儿子的做的事没有瞒过当老子的,他家赵老爷子听说了刘家地事一直后怕,就害怕赵长再惹出事端把整个赵家拖累成刘家一样全部家产都落在后宅的夫人手里,如果是那样,他还不如亲自动手打死这个逆子算了!
赵长软软跪在那里,白着脸哆哆嗦嗦道:“我认罪!我愿意赔偿,也愿意进牢狱,我对天发誓,从此以后绝不在做有违北朝律法的事......”
他只是进牢狱还好,要是连累到他家老爷子......老爷子真能杀了他!
那这案子就好办了。
县令按照北朝律令,打板子,把赵长扔进狱里等着流放三千里。
看热闹的百姓懵了。
这么快就判了?
赵长还要被流放三千里?
而先前那个对阿秀的遭遇并未表示同情的男子眼神色眯眯地看一眼阿秀的身材,鼻孔朝天哼道:“我看该把她抓起来浸猪笼!!!肯定是她先勾引的赵家公子,平身恶魔不处置她!!”
阿秀早就被身后的闲言碎语气得手臂轻微颤抖起来:“大人,民女还要状告!”
原本准备收拾收拾签完诉状就走人的县令又坐下来,纳罕地瞪大眼问她:“你又要状告何人?”
“民女状告身后这位闲言碎语说民女勾引赵长的中年男子,和这位污蔑我出嫁前就不守妇道的妇人!”
县令心里茫然,这个,这个显然是没有现成的物证,没有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