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秘仪尚在起作用,何罗妖短期内会被限制在万连城,但若是朝廷失势,一切就不好说了……”
姜望卿意有所指。
江休呵呵一笑,并不接话。
这十年间,朝廷从未放过拉拢他的机会。
以前或许是因为他的实力,现在则是因为他拥有不少筑基丹,还可以自己炼制。
为了避免枫叶商会追责,江休又故技重施,将筑基丹丹方大量售卖。
连他自己对外的说辞,也是从他人手中收购丹方。
而那些有丹方的二阶炼丹师,却都不像江休这般,能无限杀妖取内丹。
加上缺少炼丹手法,本身又需要大量炼制,方能熟练掌握此道丹方。
种种因素叠加,筑基丹产量自然惨不忍睹。
莫说随手悬赏五颗,一颗分成数瓣售卖的都有。
姜望卿见江休不接话,也只能先搁置,转向另一话题:
“我在朝中有几位老朋友,按照他们的意思,朝廷正忙于应对谭用,暂时不会理会万连城。”
哦,对,没有两点一线相连,朝廷不能动用两面夹击招数,面对谭用,只怕要大大吃亏……
江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随即失笑。
与他有什么干系?
谭用是他仇人不假,难道朝廷和皇族就不是?
算计他两个徒弟的事,江休现在还记在心里。
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在下被贬到此处,等同流放,如今万连城又生变故,有监察不力的责任,索性挂印辞官,便在坊市叨扰江道友几日。”
姜望卿又开口,此事虽然罪责不在他,但毕竟给朝廷带来重大损失,仕途已经彻底断绝。
此时辞官,也算有一个交待。
他毕竟是筑基圆满修士,朝廷也不敢太过责罚。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底气。
江休心中一笑,这位姜大将军,当初正是被谭用挫败。
亲眼见到副将,一位筑基中期体修,被谭用生生捶杀在阵前,只怕早就吓破胆。
此时辞官,未尝没有躲避征召,不想面对谭用的心思。
“姜道友请自便。”江休应许。
红月坊市距离万连城不算远,即便是之前的何罗妖,也难保其不会突然发疯,为何还要在此处建立?
因为红月坊市下,有一条完整二阶灵脉,原本是属于某个筑基家族。
因此姜望卿也无处可去,他毕竟还需要修炼,只有坊市是安稳之地。
送走姜望卿,江休站在天星居最高楼,俯瞰整个坊市。
依旧熙熙攘攘。
江休抬头望向远处,极强的目力,隐约能看见一片薄薄黑雾,正朝着这个方向扩张。
他眉头一皱,魔气这样扩散,不仅坊市遭受威胁,就是附近那些县镇,只怕也会灾祸不小。
想了想,江休弹指放出阵图,光点飞上空中,化作灿烂金光流散,无数符文在其中跳跃,顷刻布成神霄分光剑阵。
此剑阵绵延开来将近百里,一道道剑光隐遁虚空,含而不发。
只有筑基修士,方能感应到虚空中锋芒明亮的剑光,以及其上偶尔跳动的雷霆。
有人在坊市布下了一座强大阵法!
一时间,坊市中诸多筑基修士,不论是何身份,是何地位,都将目光投向阵法核心位置。
天星居。
霎时间,肆意狂放扫来的神识,陡然又收缩回去。
不少知道江休身份,抱着别样想法的人,悄然一声长叹。
此人龟缩天星居十年,如今又开启一座阵法,两座大阵守护,当真是不给任何机会下手。
江休并不在意这些涌动的暗流,专心控制剑阵,将天蛇射月阵包裹。
双阵叠加,阵中布阵,同样是一门技术活。
若非江休是二阶上品阵师,加上剑阵的根基是阵图,属于法器,还当真难以做到。
直到看见远处的黑雾,被剑阵排在外面,江休这才点点头。
有此剑阵守护,坊市及附近地域,就成为一片安全区。
哪怕金丹真人,除非有专门破阵宝物,否则也很难攻破。
何罗魔或许有些诡异,但却正好被神霄雷克制,哪怕秘仪失效,突然来袭,阵法也足以抵挡。
如非必要,江休还是不想离开此处,坊市有诸多便利,单是修行资源,便不是其余地方能比。
何况他修行至今,自认也足以在元国开辟一方净土。
从他穿越以来,六七十年的时光,没有一天不是战乱频繁。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更何况保护一些丹俗修士,着实算不得什么。
…………
半个月后。
两道遁光落入天星居,正是梅溪梦和楚凉烛。
江休扫了两人一眼,微微颔首,“最近万连城出事,你们在
外活动要小心。”
“多谢公子关心,”梅溪梦忙回道,随后开口说起搜集的情报:
“万连城的何罗魔,受限于秘仪,确实没有移动的意思,但它身上的魔气已经形成一方魔域,不知是否还会扩张。”
“魔域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