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俩人互通姓名后这架就没办法继续打下去,一番唇枪舌战最后敲定---圣徒骑士这一身行头都归马库斯,尼古拉斯大师身上的装备划到女游荡者手里。至于俩人带着的财物细软,俩人二一添作五分账。
至于王蓉儿身上的禁制,说穿了不值半文钱。夏洛蒂掏出柄随身的匕首,隔着衣服寻了片刻,左手摸摸小姑娘的脸蛋。王蓉儿正觉得有些暧昧间,忽然皮肤上传来一股刺痛,“啊”了一声后退几步,撞在土墙上才站直身体。再看女游荡者手中的家伙,刀尖上有只被刺穿身体摇头晃脑的虫子。被摔在地面还鼓噪着钻地掘土,夏洛蒂一脚下去就被碾成了肉糊。
他们这里折腾完,外面的“女皇蝎”终于得到了奖励。莫吉骑士和尼古拉斯大师的尸体就是它的晚餐。马库斯和夏洛蒂还是多长了两个心眼,钓着“女皇蝎”走上几里路才把饵食放下。秋日的云雨本就频繁,又是在山林之间的作案现场,过上几日别说没人来查,就算有神探在世也查不出半个屁来。
马库斯拍拍手,瞧瞧身边这位高挑身材的女游荡者,总还是有些膈应。有心开口邀请她回避难所过一晚,明日放晴后再出山比较安全。可想到她刚才动手的果决,自己这边只有个傻兮兮的王蓉儿,还是就此离别比较稳妥。夏洛蒂仿佛也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微笑着紧紧身后的行囊。面对面晃悠悠地后退,直到来到树林边,一挥手便藏进了黑夜的怀抱。
“哎都是人精”
几天不见马库斯,弗伊尔心里总是老大不踏实。眼前这堆鱼麦棒子堆成的小山满眼黄澄澄,来帮忙的兄弟姐妹笑笑闹闹,时不时往嘴里丢几颗米粒。等这车运回家,这个冬天的食粮就算备齐啦!收割完的田地被撅下来的杆子整整齐齐地铺满,一眼能瞧见远处的希拉河。筋肉牧师把最后一筐棒子倒进板车,接过妹妹递来的毛巾,使劲擦擦脸蛋上的汗水,忽然听见弟弟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喊着:
“哎!哥哥你瞧!那不是马库斯哥哥嘛?咦,怎么还有个小姐姐?”
“啊?”
这年头出门打猎杀个把人不算大事,带个小姑娘回来却是头一遭?弗伊尔把手里的筐子往地头一丢,迈开双腿就迎将上去。也许筋肉牧师的身体太过壮实,就算此刻干农活没着甲,也比那个银样镴枪头的莫吉还高出半头。再加上他咧到耳朵根的嘴脸太过吓人,王蓉儿远远瞧见就往马库斯背后面躲,把手中的大眼蛇紧紧抱在怀里。
弗伊尔是个粗人,哪里顾得上不及自己胸口高的黄毛丫头?三两步就来到马库斯面前,两只胳膊搭在他肩头---这光景和山里的黑熊拿人有八成相似。两发小见面自然是说不完的话,无非是有没有遇到危险啊,“老独眼”可曾出来捣乱啊。听到他说有人打“老独眼”的主意筋肉牧师眉毛就拧在一处,后听说连“女皇蝎”都出来凑热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样说来空手而归也算合理,只是这女娃儿到底是谁?
一时半刻间说不清楚,旁边的兄弟姐妹跑来跑去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俩人拾掇拾掇合力把板车推回村子,王蓉儿和小孩们一起坐了趟顺风轿子。说到王蓉儿,这还真是个烫手的山芋,有心让她和弗伊尔一家过活,总比陪着自己和老酒鬼呆一个屋檐下方便。她却死活不同意,只好带回自己的狗窝里先安置几天。
这边先安排妥当,兄弟俩喊上埃米尔大叔再次出发,趁着夜色去希拉河对岸,把死鬼全身的披挂共武器一起驮回。借着月光的照耀,埃米尔大叔一眼就能认出这家伙胸甲上的纹章---金黄色的麦穗围成一圈,中心上有尊金色皇冠,罩住下方一个大写的字母“e”,免不得咂嘴称奇一番。
“料子倒是好料子,若是不在乎别人认出,我凑合搞搞也改出一副全身甲,供弗伊尔使用。可要碰上眼熟的人,肯定会心生疑虑,你们怎么说?”
筋肉牧师瞧着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穿上回家显摆显摆。可村子里人多眼杂,尤其是开酒馆的加布里埃尔。被他瞅见只须半顿饭的工夫,整个村子的人都能知晓。拿不定主意期间,把大脑袋冲着物主马库斯点点。游荡者只是叹息一句,拍拍自家兄弟的后背劝道:
“这是惹眼的赃物,我还是觉得让埃米尔大叔熔了,再给你打副盔甲才好。”
至于那把更加拉风的双手剑,弗伊尔压根没看上。捏着鼻子掂掂分量,都比不上几年前使用的家伙沉重。三人又是一通商量,就把这柄大剑作费用贴给埃米尔大叔,盔甲融掉重新给弗伊尔打半身披挂和一面好盾。筋肉牧师也不会占兄弟的便宜,拍着胸脯做主,包了马库斯一家的冬粮,这事情就算如此商定了。至于从那两个死鬼身上盘剥下来的钱财,一半用来几天后去周围的城市买些家用。剩下一半趁着冬天没来,把老酒鬼的房子翻修一遍---毕竟家里面来个小姑娘,总不能让她住地下室吧?
众人齐齐动手把眼前的零碎丢上板车,再用面脏兮兮的篷布盖住。些许分量对于弗伊尔而言连热身都算不上,一个人把板车拉的呼呼直奔村子而去。遇到门口检查的人问道什么玩意,埃米尔大叔的瞎话张嘴就来---“铺子里烧火的煤炭。”
等他们忙活完圆晃晃的月亮已经升上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