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抽象了点?”
程蔚朝没有应这个,点完菜后和孟此霄一起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直到对方出去把包厢门关上,他才开口道:
“‘是他’是什么意思?这个‘他’指我吧?”
室内安静了一瞬,包厢并不是封闭式的,他们就坐在二楼的窗边,窗户大大开着。
外面就是最中心院子的景致,绿水环绕着假山,锦鲤在其中交错游动。
清风阵阵,一时之间,只能听见淙淙流水声。
孟此霄收回视线,开口道:“你不用和他争什么的意思。”
孟此霄一直以为,他人的出现对感情是否有威胁性,重点并不在对方的身份家世以及本身的才能上。
而是当事人的态度。
除非他对蒋文臻有感情倾向和可能性,需要在两人之间抉择,才值得引起情绪波动。
可他和蒋文臻一开始就不会有故事。
就算他和程蔚朝没在一起,也不会是其他人。
不知道程蔚朝是怎么想的。
但对孟此霄来说,没有人会是程蔚朝的情敌。
蒋文臻是个聪明人,他显然也很清楚这点,自然不会自找没趣和他们再纠缠。
“哦!”程蔚朝开心了,“那我现在就是纯纯讨厌他。”
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醋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醋。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你咯?”
孟此霄想到什么,反问道:“你以前大学时那么针对蒋斯宇,只是因为你们是死对头吗?”
“也不全是吧。”程蔚朝有些别扭,“我又不知道他的性取向,你们关系还看上去那么好。”
孟此霄听明白了,恍然点点头,看了会儿假山缝隙间的流水。
然后突然开口道:“那他挺冤的,你力使错方向了。”
程蔚朝:“……”他就差哀嚎了,“那么早就??蒋家人果然好讨厌!”
他补充道:“我是说你怎么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孟此霄没想瞒,可也不想说得太清楚,因为并不是很愉快的事。
“我很小就去了孤儿院,那时候,帮助我们的是蒋斯宇的父母,后来他们去世,蒋先生接手了那些慈善事业。”
然后发现了孟此霄不同一般的才智,对蒋文臻来说,应该算是一种投资。
事实证明,他的投资很成功,后来孟此霄和蒋氏的合作确实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程蔚朝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对蒋斯宇更加上心。
其实以前,孟此霄对蒋文臻同样的敬重,他知道对方的资助带着目的和利用。
但他不介意,毕竟是实实在在的受到了帮助。
只是,孟此霄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别样的心思。
“要不要跟在我身边?”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孟此霄是20岁。
跟在他身边?
孟此霄不傻,就算说得再隐晦,也明白其中的旖旎意思。
情人?聊以慰藉的消遣玩意?
他反复琢磨着这个“跟”字,觉得还挺侮辱人的。
但他不是个会因为不舒服就大发脾气的人,甚至全程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最后淡笑道:“蒋先生,我这人比较一根筋,一次性只能做好一件事。”
蒋文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在说“跟他”和为蒋氏效力,只能选一个。
不得不说,孟此霄是了解他的,他太知道他会选什么了。
一个极其看中利益的商人,选什么几乎不用犹豫。
若是强行得到了人,蒋文臻还真有些不确定孟此霄会做些什么。
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不如拿着恩情换点别的。
从此往后,蒋文臻没有再提。
孟此霄尽管仍礼貌尊重,却不动声色间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但他那阵子其实压力很大,他不想把自己献出去,那就得拿出切实的利益,体现他存在的价值。
人人都说他是天才,可在研究这条路上,谁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做出什么成就。
当初蒋凡有句话其实说得没错,那个人生阶段,如果他需要和别人进行利益交换,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来的。
所以他一直都很急切,生怕时间不等人,可好在,事情都在朝着他努力的方向稳步进展。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结果3年前,蒋文臻居然旧事重提。
只是以一种更正式的方式,对第一次所说的话进行了道歉,然后……如果那能称为告白的话。
也是那时候,孟此霄告诉对方,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的关系,除非是纯工作,他一般都会避免和蒋文臻见面,更别提主动去找他。
所以,上次在国外庄园和蒋凡发生矛盾的时候,他说会向蒋先生反应一下问题,也只是乱说。
程蔚朝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你说,你那么小就辅导蒋斯宇,我和蒋斯宇也是从小就认识,怎么就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你们俩不对付,又不会特意见面。”
而孟此霄也不会时时跟在蒋斯宇身边。
程蔚朝惋惜地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