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勉强戴什么?”
他伸手将对方勉强了但也没能完全戴进去的扯下来,横手用力甩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落地窗上。
然后偏头闭上眼睛,不耐烦道:“你进。”
像是命令。
“嗡”的一下,程蔚朝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断掉,勉力撑了半天的理智瞬间消散。
仿佛是拿到了通行证,什么都可以,怎样都可以。
以乱七八糟、兵荒马乱为开端。
以孟此霄在崩溃边缘觉得“程蔚朝这混球是疯了吧”、“早知道就紧攥着房卡不松手了”等一系列七零八碎的想法中为结……不,没有结束。
所有的警告全部失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活了28年,理智和意识从没出走到这个程度。
直至最后体力耗竭,彻底昏睡了过去。
-
春日清晨,白色薄纱窗帘挡不住外面明媚的阳光,将室内照得明亮粲然。
“咚——”的落地声响起,随即一只脑袋从床边冒出来,扒着床边,睡眼惺忪,满脸懵地环顾。
“嗯?”
孟此霄浑身难受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刚刚被自己踹到地上的人。
他身上不舒服,还被人手脚并用紧紧缠着睡了一晚,跟被捆着睡了一宿没什么区别。
严重缺眠的情况下直接被迫热醒,动也动不了,推也推不开。
再加上刚刚动作一牵扯,怒气值直接+10.
对上孟此霄冷冷目光的那一刻,程蔚朝立马就清醒了,瞬间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干嘛?!”
孟此霄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客观来说,他其实很少生气,甚至情绪波动都少有。
他不想面对程蔚朝时产生这些明显差别,轻易被对方煽动。
他随手捞过床尾搭着的零散衣物,扔到程蔚朝身上。
开口时嗓子都是哑的:“一大早,不要让我看辣眼睛的东西。”
“……”
那些衣服是昨天穿过的,程蔚朝才不要再穿。
他爬上床,拉过被子,准备往自己身上裹。
孟此霄身上的被子滑动,空气灌入。
没穿衣服就没什么安全感,他下意识就死死按住了被角。
程蔚朝扯了一下,没扯动,于是直接用力拉。
孟此霄死活没想到,一大早还要和人抢被子。
他力气没对方大,警告道:“程蔚朝,松手。”
下一刻被子被猛地掀开,手一松,被子飞了出去。
大有一种“那大家都别盖了”的抽风劲。
狗脾气!
孟此霄调整情绪失败,怒气值再+10.
程蔚朝自己发神经,他却应激似的,先仓皇偏开头。
操!好白好粉!!
明明哪里都看过了、碰过了、还亲过了,反反复复的。
但程蔚朝还是觉得一大早太刺激了。
他飞速薅过一件干净的浴袍裹在孟此霄的身上。
自己也披上一件,咳嗽了声:“你说松手的,我松了啊。”
孟此霄面无表情地整理浴袍,然后系上腰带。
刚刚他看到了对方昨晚撞在门把手上的那个伤,一个晚上就愈合了,甚至夜里洗澡时碰了水都没影响。
那么丁点大的伤……
他身上随便捞出个痕迹看上去都要比那个严重。
心疼男人天打雷劈。
孟此霄没理睬程蔚朝,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没别的原因,嗓子疼。
正想着,一只倒好水的杯子递到他面前。
他愣了下,然后伸手接过,温水缓缓淌进胃里,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孟此霄无声叹了口气,算了。
程蔚朝丝毫不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也丝毫不顾忌清醒状态下,他们不是还能待在一张床上的关系。
他直接躺了回去,就在孟此霄的腿边,怎么舒服怎么来。
想到什么,程蔚朝翻了一个身,单边胳膊撑在床榻上,支起身子,微仰头看着倚着床头的人。
“昨天房卡是你先递给我的。”
孟此霄拿着杯子的手一顿,他以为成年人之间应是心照不宣。
大家基本会避免再提及这种话题,特别是关于如何开始的。
因为深究下去不好收场,他们需要成年人的体面,留有余地。
可明显对方不这么想,孟此霄差点忘了,程蔚朝根本不看别人的脸色。
“我不是说了?让你帮我开门。”孟此霄声音平静。
程蔚朝挑了一下眉:“门开了,你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拉了进来。”
“我喝醉了,没站稳,没想到你底盘这么不稳,一拽就进来了。”
“……”程蔚朝“哦”了一声,“我也喝醉了,没站稳。”
酒精是个好东西,醉几分、醒几分,都能由当事人一张嘴来决定。
所有出格的不合理行为都能一句“喝醉了”来解释。
可现在他们醒了,得是备战状态。
程蔚朝再次开口,故意道:“我衬衫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