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晃动着。
看错了吗?
他往八角门走,那么大个地方,还住着那么多人呢,有什么不放心的,好过站在霍嘉年门口打呕来得强。
穿过八角门又是弯弯曲曲的回廊,还有月亮洒下的银霜铺在雕花的木质护栏上,风景静谧也怡人。
林亦然在一处小池塘边吹了吹风,气闷地捡起一颗小石子丢进水里。
噗通一声,水面泛起波纹。
他静静看着,看着看着,发现了不对,水里好像有影子在晃,长长的,条状形,难道小池塘里还有八爪鱼?他靠近了些,伸长脖子看,但一想又不对,八爪鱼是海洋生物,在淡水里怎么可能活得了。
更诡异的是,水面的波纹已经趋于平静,然而那影子还在晃,像是巨大的物体倒映在水面上。
不由得全身汗毛炸开,屏着呼吸往后退了步,后背陡然撞上某物又冰又硬,林亦然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猛地回头,也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极黑沉的瞳孔中。
“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是霍竞。
林亦然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心脏还在因为受到惊吓而狂跳,呼吸也没缓过来,过了好几秒才怔怔回神。
他重新去看湖面,哪还有奇怪的影子:“我随便走走。”
“早点回去休息,”霍竞说,语调平板无波。
林亦然刚想说好,但灵光一闪,堪堪把“好”字吞了回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慢慢蹲下身在池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秀气的眉峰拧在一处,微微呲牙,仰面露出痛苦说:“霍叔叔,我刚才脚扭了,太疼了,走不了路了。”
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他面前,遮挡了所有倾斜的月光和回廊投过来的灯光。
他在他的阴影里。
讲真,林亦然也很怵,撩拨是在撩拨,人也紧绷着,也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霍嘉年不爱住在霍宅,好比犯了错进校长办公室受罚,心里惶惶。
不,比那种感觉还可怕。
可撩都撩了,跪着也得进行到底。
幽冷的目光带着审视,霍竞道:“我叫人过来送你回去。”
“不用了,”林亦然怕他说完就走了,情急下抓住了霍竞的衣角,这一抓,反而自己身体僵了,抿了抿唇,手指从抓住一大片衣角慢慢退缩成揪住一小点,“我的意思是,大半夜的,麻烦别人不太好。”
这话牵强,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就是为到来的宾客服务的,工作职责,算不得麻烦,但他没别的说辞了。
“所以呢?”霍竞问。
“要不....”林亦然心一横,死就死吧,“要不叔叔你抱我回去吧?”
静谧的空气变得更加安静诡异,树梢的沙沙声仿佛锯齿动物正细细密密啃食着某块骨头,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敢再直视霍竞,那双眼睛森寒得不像人类,倒如野兽,盯得人汗毛倒竖起来,后背不禁冒汗,风一吹又拔凉拔凉。
然而没等多久,霍竞弯腰抱起了他,手臂环过林亦然后背,另一条结实小臂托起了他腿弯。
不为别的,只为听听林亦然心里在想什么。
林亦然眨了下眼,霍竞没有发怒,也没有拿拳头打人,要是看他不顺眼想揍他,那力量差距可真就大了,微微松口气,既然抱都抱了,他干脆搂上霍竞脖子。
勾搭人的常规套路。
霍竞垂下目光看他:“你房间在哪儿?”
林亦然说:“我迷路了,也不记得房间号了。”
心里却在大骂,霍嘉年那个渣男和小情人还在房间里嘿咻,那一片的空气都已经被污染了,谁要回去,回去只会让他想吐,还不如去霍竞房间,最好是直接和霍竞大/战三/百回合,明早再让霍嘉年来道早安,看着他从他爸床上下来,比比谁的脸更绿。
想了会儿,他才注意到,霍竞没有动。他抬眼瞄霍竞,只见对方目光深深地锁在他脸上,神色微妙。
为什么这么看他?
难道说我想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你听得见?
虽然只是心里想法,但到底异常羞耻,还是对着前男友的爸爸,林亦然不自然地别开脸,月光照着他半侧脸颊与那截漂亮的脖子,红得透彻。
他下逐客令。
“知道了,”语气缓慢柔软,像从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霍嘉年低头凝视着林亦然,“然然,发生那件事后我还没认真向你说过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道歉,也不管你什么时候原谅我,几个月也好几年也好,我都会等你,我只要你。”
“说完了吗?”林亦然冷冰冰道。
霍嘉年退了步。
嘭,林亦然甩上门。
霍嘉年在门外站了会儿,耷拉了眉眼,随后走向自己房间,刚要推门,身后有人抱住了他,两条手臂牢牢箍住他腰。他下意识往林亦然的房门口望,随后把人拉进自己房里锁上门,再次拧起眉头:“你怎么混进来的,谁让你又来找我的!”
房间的灯光使得男生无所遁形,他是派对上和霍嘉年厮混的人,怯怯地搅着手指说:“我想你了,就拜托人帮忙带我进来了。”
“我是不是说过,我们结束了?”
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