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璟很难形容自己一睁眼就看到面前老大张脸对着自己笑的心理,但他确实毫不犹豫地把季晚棠推了出去。
季晚棠脸上的笑瞬间收起,不等她委委屈屈地说上几句,谢闻璟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起身,穿衣。
见状,季晚棠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跟着起身:“妾伺候公子穿衣。”
洗漱完后,谢闻璟用早膳,季晚棠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给谢闻璟布餐。若不是谢闻璟见过昨天晚上季晚棠能作出多大的妖,恐怕也要被季晚棠这幅乖巧守规矩的表象给骗了。
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人。
但谢闻璟现在看季晚棠这么规矩,还真有种浑身瘆得慌的感觉,总感觉季晚棠不能这么听话。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他却觉得,季晚棠真能干出来往饭菜里下药这种事。
这么想着,谢闻璟看向季晚棠:“一起吃。”季晚棠顿时两眼都闪着灿灿的光:“公子,这不合规矩。”
你还在乎这个?
谢闻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桌子:“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季晚棠二话不说,麻利地坐了下来。
见状,谢闻璟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谢闻璟让文莱又上了一副碗筷,退出去的时候,文莱瞥了一眼季晚棠,里面的警告不言而喻。
季晚棠当做自己眼瞎。
谢闻璟吃得不快,相当优雅,但也吃得不多,每样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还在进食的季晚棠,道:“吃完饭你把药喝了。”
季晚棠乖乖点头,嘴里还含着半口粥,一点都看不出不情愿。
“若是江氏问起你我的关系,可知道怎么答?”谢闻璟冷冰冰地问道,季晚棠把嘴里的东西清空,擦了擦嘴,道:“都不用编什么瞎话,如实说就好了。”
毕竟,以往谢闻璟是什么人有目共睹。
谢闻璟难得被噎了一下,他竟然该死地觉得季晚棠说得很有道理。
“江氏让你做什么,你先应着就是了,等我回来告诉我。”谢闻璟又道,季晚棠点头依旧点得爽快,什么也不问。
用过早膳,谢闻璟就上朝去了。
季晚棠等着自己的避子药来,没有离开。时间太早,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漫无目的地在水榭里乱逛。
她倒是想看书,就谢闻璟桌上的那些书,她昨天一进来就开始眼馋了。但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机密,也不敢乱翻,只能百无聊赖地走来走去。
季夫人不让她们这些庶女识字,怕识字之后自己找些书看,生了反抗之意。反正庶女都是被送出去“和亲”的“玩意儿”,是不是会被人看不起,季夫人不在乎。
前世季晚棠是在来了辅国公府后,在无穷无尽的后宅争斗之中,为了喘口气,也是为了更好地争宠,十五六岁的年纪才刚刚开蒙。
在水榭里的小厮的注视下,季晚棠喝完了避子药,就离开了水榭。
才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的彩鹮给吓着了,那乌青,都快掉到嘴巴上去了。
“彩鹮姐姐,你没睡觉吗?”季晚棠明知故问,眼睁睁看着彩鹮的脸色从黑到白再到青,最后回归正常。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一个二等丫鬟也如此会变脸。
放在季府,被戳中心事的婢女,要么早就哭着跑来,要么直接对着庶女趾高气昂地开骂了。
彩鹮勉强笑了笑:“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夫人一大早来传话,让姑娘去一趟夫人的院子呢。”
闻言,季晚棠心中暗暗点头: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面上熟练地露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彩鹮姐姐,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啊?”
彩鹮见季晚棠披头散发的样子,还有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布满痕迹的脖颈,心里明明嫉妒得快发疯,还不得不强颜欢笑:“还能有什么事,如今姑娘已经是大公子的人了,也就是我们辅国公府的人,一家人能有什么事呢?”
季晚棠懵懵地点了点头:“有劳彩鹮姐姐替我梳妆了。”
季夫人一大早也想找季晚棠,她之前被季晚棠的话说动,昨天就给季家去了信,让自己的女儿季淑然过来。
来找季晚棠是想听听季晚棠有什么好计策,保证自己女儿万无一失地坐上谢闻璟正妻这个位置。
不过不太巧的是,季夫人连霁月轩都没能进去,被拦在了外面。得知季晚棠去了江氏那里,还是季夫人一路走一路问出来的。
“以为傍上国公夫人就能反抗我了?”季夫人怒火中烧,浑然忘记了前天晚上季晚棠是怎么和她推心置腹,满眼真挚,拳拳孝心为季家。
季晚棠赶到江氏的院子,江氏一见她就眉开眼笑,亲亲热热地拉住她的手,仿佛两人是无话不说的母女。
“晚棠,听说你昨天搬去了闻璟的院子?”没客套两句,江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闻言,季晚棠适时地露出一点少女的娇羞,低着头红着脸,声音也小了一点:“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只是大公子执意如此……”
话音未落,江氏颇为欣慰地拍了拍季晚棠的手,语重心长:“这样看来,闻璟对你很是上心。之前这小子不满意家里给他安排的婚事,身边也没个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