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1 / 2)

长乐回到富昌侯府时,杨易宁已经在侯府里主持起大局来了。

平时,杨易宁在侯府里说句话,连得脸的老嬷嬷都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如今却是形势逼人,满府里,没一个做得主的人,杨易宁肯在这个时候挑起大梁,留在侯府里那些走不得了的管事随从,不听也得听了。

当然也有那几个不开眼的,大多都是原先田氏信重的管事嬷嬷,杨易宁使唤她们的时候,她们总能给杨易宁找点不自在出来。

好在那些事情,多属内宅之事,而富昌侯府的内宅目前的现实情况是没有女主人担当,杨易宁做为一个男性,也不便太踏入内宅,他吩咐下去,那些嬷嬷们不听,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放任自流,爱听不听了,反正,他前院的事还管不过来呢。

以富昌侯府现在的模样,他还有什么怕丢脸的不成?

老太太病故,富昌侯在京兆尹大堂上,连送丧报过去,那边也没放人回来,而他爹,富昌侯府的二爷,已被自己亲娘的死状,吓得三魂丢两魂,七魄全不剩了,缩在自己卧室里不敢出来好说,还要两名通房,贴身照顾,噢,房门口还摆了两名阳气顶盛的青年男性家丁守门。

杨易宁颇为哭笑不得,他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活宝爹……

就在杨易宁在前院压着老管家,派发牌子下去,按排丧事时,在前院给他挑事的人出现了。

“我且不知道咱们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庶子,管起事来?”

随着这句话在堂里炸开,本来只是有些嘈杂的堂内,顿时一片乱遭起来。

杨易宁一抬头,只见堂门口进来一位风尘仆仆、穿一身靛青儒衫的青年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胖一号的穿紫金圆领衫、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不是别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弟弟,皆是他爹和他嫡母小田氏所生的,其中在前的是嫡长子杨易林,后面跟着的是嫡次子杨易枫。

杨易林做为杨宁泽与小田氏的嫡长子,一直为侯府的宝贝头,明面瞧着是待遇是不如原先住在侯府的长乐,但背地里却是小田氏四处延请名师为这个宝贝儿子起蒙授学,更是在杨易林十五岁时,送他去了华荫书院求学,可见用心良苦。

可惜啊,这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有些人就是用书山堆着,也学不出来绵绣文章,这杨易林书院一去就是好几年,直至现在还没有学毕业呢。

不过,杨易林这个当哥的,能比着杨易枫那个当弟的强些。

杨易林书读得虽是一般,但怎么说还学到了小田氏的一些心眼子和手段,杨易枫却是妥妥随了他爹杨宁泽,十几年书读出来,就记得一句‘书中自有颜如玉’了,连‘黄金屋’都是不好的。

这次小田氏出事,被‘请’进京兆尹大牢,做为小田氏的嫡长子,杨易林还怎么能有心情继续在书院读书,杨宁泽早把小田氏出事的消息送到书院去了,杨易林接到消息,昼夜兼程往回赶,这是才赶回来吧。

正好,刚巧就赶上太夫人殁。挺好,不用再传第二回消息了。

面对杨易林尖刻的指责,杨易宁心里一阵冷笑,当他爱管府里这乱套事啊,他这全是看在长乐的面子,长乐不在府里,他想要给长乐撑个场面,不要长乐以后接手富昌侯府时太难看。

——他还不知道长乐和萧华长公主关于富昌侯府何去何从的商定,更不知道他已经被定为富昌侯府下一任的接班人了。

“你离家多年,不知道的事多着呢,用不用我这个当兄长的挨个和你讲啊,这些年的四书五经是不是白学了,尊兄重长,学院的夫子没教你吗?”哪怕他是庶子,他也是杨易林的长兄。

想当年小田氏主持府内中馈的时候,多有打压杨易宁,杨易宁被迫要避着杨易林的风头,只是眼前……他这口气要是一再忍着,真是对不起长乐对他的看重,忍成乌龟了。

在家里做了这么多年尊贵的嫡子,从来是说一不二的杨易林,冷不防被一向叫他瞧不起的庶长兄杨易宁训个脸白,哪里肯让。

他还未及出嘴反驳,跟在他身后的亲弟弟杨易枫来了本事。

“兄长?哼,你不过是一个贱婢所生的野种,”这话他娘小田氏常说,他学个十成足,“有什么脸面教我们兄弟,这府里有我兄长,哪还轮得到你,便是长辈全不在,也是我兄长最名正言顺接管侯府事务。”言外之意,根本没把杨易宁当成哥。

杨易宁被杨易枫如此露骨的话,气得眼里寒光都闪出来了。

论打架,他或许不是别人的对手,但单论嘴皮子,杨易林和杨易枫捆一起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可是科举出身的文人,骂人都是不带脏字的。

“三弟这话说得太不负责任了吧,我娘是贱婢,那你娘呢?我娘总归是良家女,你娘现下怕是死囚牢里在押的与国与民都有罪的犯人吧?赶问一句,我若是野种,你又是什么呢?”

杨易枫这个时候,与他论出身,是不是有点傻……

“你……”杨易枫气得爆跳起来,又说不过杨易宁,就想要伸手过去。

还算有些理智的杨易林,一把拦下了他,“与他逞什么口舌之快!”赶紧把整个侯府收拢在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