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昌说罢,就要去开箱子,我则是一手把箱子给摁住了。
我这一举动,让侯昌吓了一跳,连忙问我:“宗大朝奉,您是不肯帮我卜算吗?”
我摇头说:“我记得,你们宁地侯家好像往昆仑派遣了差不多四十余人吧,你们家族的江湖人士总共也就九十来人,差那么一丁点上百。”
侯昌点头说:“宗大朝奉说的没错。”
我继续说:“那四十个人,除了你这个家主没去,其他都是你们家族的骨干,可以这么说,你们家族实力强劲的人,基本都去了,你算是把侯家的家底都派去了。”
侯昌再次点头说:“正是,我的儿子,孙子也在其中。”
我好奇问侯昌:“你的至亲都能舍弃,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呢?你不要多想,我问这个问题属实好奇,并无冒犯之意!”
侯昌就说:“宗大朝奉言重了,您有什么怀疑都是正常的,我没有去,其实也是我儿子的意思,实不相瞒,我虽然名义上还是家族的家主,可在十多年前,家族的事务处理,我已经全权交给我大儿子处理了,我只是挂个家主的头衔,只有一个虚名罢了。”
“这次,我也想着自己上昆仑废墟,把我大孙子留在宁地的,可我儿子不肯,临出发那天,他还找人给我下药,让我昏迷了六七个时辰,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家族的人已经在千里之外,我想追,都追不回来了。”
“我本想跟着一起去,可家族里能干事的人,都被我儿子给带走了,我若是也走了,那我们侯家就真的没了。”
“我儿子是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啊。”
“所以我只能留在家族这边,我本想着这两年培养一个人出来,让他接替我代理家主的位置,然后我就去昆仑找我的儿子、孙子去。”
“我侯家,藏名于贺兰山中,却从未想过在江湖危难之时,苟且偷生。”
侯昌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有气势。
说完,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便又对我说:“宗大朝奉,我说这些绝对不是我杜撰出来的,我是真的想要为江湖做点什么,望您明察。”
在侯昌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是把他的面相看了一遍。
他的田宅宫中缠绕着一股黑气,这股黑气已经通过他的田宅宫向他的命宫,以及其他的十二宫蔓延。
他的家运遇厄,如果不及时处理,不仅仅他丢了性命,他没有去昆仑的那些家人也会丧命于宁地。
看着侯昌的面相,等他说完之后,我便道:“你家族为了荣吉,为了江湖挺身而出,那我便送你一卦,东西的话,你拿回去,就不要当掉了。”
说罢,我把箱子往侯昌那边推了推。
他一脸激动道:“多谢宗大朝奉。”
我道:“你先别谢我,我先说说我从你的面相中看到的情况吧!”
说罢,我先把他田宅宫黑气一事讲给他听。
侯昌一脸蓦然道:“果然,我们侯家过不了这一劫了吗?”
我打断侯昌说:“不见得过不来,你不是找到夜当来了吗,那我们荣吉自然会帮你们处理这次家族的危机,你先跟我说说看,你们家族到底遭遇了什么。”
侯昌说:“这件事儿还要从两年前说起,当时的江湖,还是一切如常,我大儿子侯东锦在贺兰山中处理一个小案子的时候,发现一处断壁上,有很多的岩画,贺兰山的岩画,您知道吧?”
我点头说:“自然是知道,贺兰山的岩画有好几万幅,最早的几万年前,靠近一点的也有两三千年的历史。”
侯昌恭维了两句继续说:“我大儿子发现那些岩画的时候,起初也没多想,他就想着处理好了手头的任务,就把岩画的事儿上报,交给当地的文物部门去处理。”
“可谁承想,他出的那个任务极其不顺利,本来只是一个黑影魂物作怪,我大儿子是我们家族近年来实力最强的人,已经是一段的天师,按理说,对付黑影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可谁知道那黑影却三番四次从我儿子手里逃走。”
“不仅如此,还将我家族几个年轻的后生给打伤了。”
“后来我儿子查了一下,就发现那脏东西之所以每次都能悄无声息的逃走,是因为岩画中有一股诡异的气息一直在帮着那脏东西藏身。”
“所以,我儿子就想着在岩画处理好之前,不上报这件事儿,我们家族还在岩画周围设置了据点。”
“这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我们家族始终没有处理了岩画的问题,也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直到近半年,昆仑生变,宗大朝奉一道诏令,我儿子便带着家族的精英去了昆仑,我们在贺兰山的案子也就搁置了。”
“本来那岩画周围,我们布置了阵法、符箓,不处理,只要没人去破坏,也不会造成影响。”
“可最近,在周围阵法、符箓没有破坏的情况下,我们全家族的人,每天都在做同一个梦。”
说到这里的时候,侯昌就停住了。
我问:“什么梦?”
侯昌又沉默了五六秒才说:“这个梦有些恐怖,我们梦到在一处断崖的山谷中,正在举行一个祭祀仪式,而祭祀的东西不是牲畜,而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