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林子健吃得肚子饱胀,以前就知道陆家吃食做的好,没想到这几年味道更上一层楼。
光是这铜锅子就比上京的好吃一万倍!
锅底是老鸡菌菇汤,上面的油都已经撇去,汤色微黄透亮。
鲜嫩的羊肉都是当日现切的,薄薄的一片放进锅里烫上片刻就卷曲熟透了。
再沾上新磨出来的芝麻酱,又香又浓稠,里面还添了自家酿的韭菜花酱,以及暖房里养的葱段和芫荽,一口吃下去,满嘴的鲜香让人回味无穷。
吃饱饭他便又开始看起赵小年。
在他记忆力,赵小年是那个带他们玩耍的小姐姐,时隔六年再见却没想到姐姐长得这样出众。
旁边的仆从轻咳一声,“公子,我们该走了。”
林子健转过头,“林伯你为何一个劲儿的催促我离开?”
“马上就要府试了,少爷还是把心思放在科举上吧。”
出来时夫人嘱咐过林登一定要看紧少爷,他这个年纪正是对情爱好奇的时候,千万别让不干不净的人钻了空子。
林伯觉得这酒楼里的姑娘长得再漂亮,也不算正经人,少爷还是少沾染得好。
林子健叹了口气,起身柜台旁去结账。
赵小年连忙拦住他,“哪能收你的银子,这么远来了就跟回家一样,等过几l日北斗回来了,你再找他顽。”
林子健脸颊微红,“谢谢小年姐姐,你……”
他话还没说完,赵年眼睛突然一亮,转身急匆匆的朝门口走去。
林子健也转过头,见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子,他个头不算高,眉眼俊秀,说话温温和和。
“宽哥,你回来了!”
马宽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长条的木盒递给她,“在中州看见的南珠项链,个头不大胜在各个圆润,不知你喜不喜欢。”
赵小年都没打开看,直接笑着点头,“喜欢,宽哥送我的我都喜欢!”
马宽被她这般直白的话说的脸颊微微泛红,“那我先去后头跟东家禀报了。”
“快去吧。”
马宽脚步匆匆的朝后头走去,路过林子健身边时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林子健看着小年姐姐抱着首饰盒子开心的去招呼其他客人,落寞的叹了口气,“林伯,咱们走吧。”
*
后院马宽轻轻叩响陆遥的屋门。
“进来。”
陆遥抬头看见是马宽回来了,立马起身拉他坐下道:“可算是回来了,原以为你年前能到,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中州酒坊那边出了点岔子,当地的一伙歹人夜间偷袭了酒坊,砸碎了三百空坛,幸好酒已经被我提前埋下,不然今年怕是供应不上了。”
陆遥从他短短的几l句话中听出凶险,他皱紧眉头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夜袭酒坊!”
“应当是中州其他几l个酒坊干的,虽然没证据但
咱们这两年在中州挤占了大部分市场,断了他们不少财路,想来对咱们恨之入骨。”
“酒坊里可有人员伤亡?”
“砸死了一个长工,打伤了两个人,我已经安排善后,按您的吩咐凡是出现意外伤亡的,全部管到底。”
陆遥点点头,“后续官府那边怎么处理的?”
“因为出了人命官司,官府很快就将犯事的那些人抓捕进大牢,从他们口中拷问出背后的指使之人。”
“几l家酒坊找了个替罪羊,想要借此摆脱罪名。不过我买通狱卒亲自见了那人一面,想办法让他改口把其他人攀咬出来保了他一命。如今中州最大的三家酒坊的掌柜的都进了大牢,以后应当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陆遥知道这些事肯定做的不容易,但他还是办到了,只要拿下中州,西北地方的供应会更加方便,每年的光运输的费用能节省上万两银子。
“辛苦了,这次回来多待些日子吧,快去吃点东西,早些休息,兰儿等了你好久了。”
兰儿就是马宽的小妹,今年已经五岁了。
马宽起身准备告辞,走到门口时突然开口道:“我见刚刚大堂里有个年轻的公子,可与几l位东家是旧识?”
“你说的应当是林子健,那是北斗的同窗,今年来平州参加科举的。”
马宽点了点头走出去。
陆遥看着他的背影,心思一动,他打听起林子健做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遥看见小年脖子上带着一串珍珠项链,这东西在平州可不好买,多半是马宽那小子送的。
他如老父亲般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
马上都到春天了,一股寒流杀了个回马枪,今早又下起小雪来。
陆遥躺在床上懒得起,旁边赵北川穿好衣服,让仆人灌了几l个新的汤婆子给他塞在脚底下。
陆遥舒坦伸直腿,把两只脚踏在汤婆子上,“你要去酒楼吗?”
“先去酒坊转一圈,马宽回来酒楼那边不用看也没事。”
“哎,你先等会。”陆遥侧身支着下巴道:“你觉得马宽这人怎么样?”
“聪明,能干。”
能得赵北川这样评价的人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