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陈琳走了进来,长发披肩,还有些没干透,淡淡的清香随着她的步伐而弥漫开。
白日里修身挺拔的军装已经换下,如今是一套随意套上的开衫卫衣,里面是一件粉白色t恤,将她傲人的胸膛衬托得淋漓尽致。
夜间属于私人时间,大营并不干涉任何人的生活。
“严队,你找我。”
严奇正摆手示意陈琳坐下,温声细语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与白天那副与人非要争吵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完全就是两副样子。
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个老父亲般温和。
陈琳一愣,旋即摇了摇脑袋:“不知道。”
严奇正并不在乎她是不是没说实话,反正,他已经猜到一些端倪了。
“说吧,你和那个江桓,有什么恩怨。”
顿了顿,似乎是担心她还不愿意说实话,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别用什么正义感爆棚之类的话敷衍我。我什么性格你是知道的。”
话罢,整个办公室陷入了死寂。
陈琳的目光来回闪烁,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而严奇正一直在凝视着她,神情严肃,压迫感十足。
半晌,陈琳有些怯懦地开了口:“严队,我坦白,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弟……”
陈琳将独孤霸与江桓的恩怨简要的讲述了一遍,只是,她将独孤霸的弟弟换成了自己的表弟,同时,还隐去了叶氏的存在。
原因很简单,对她来说,独孤霸是光明正大的坦荡君子,他的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
倘若有,那就应该由她来替他承担。
“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事汇报上来?杀害镇妖军家属的事情一旦坐实,这小子就要被送往军事法庭,到那地方,不死也脱层皮。”严奇正皱着眉头问道。
陈琳苦笑了一下:“严队,你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证据的基础上。”
“除了有个好心人告诉我,江桓杀了我表弟之外,我再没有别的证据。”
“就这人证,军事法庭认不认还是一回事……”
严奇正点点头,食指在桌上敲击,像是在斟酌什么。
“这件事,我会替你处理的,你以后再有什么打算,提前通知我一声。”
陈琳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真的?严队,你没骗我吧!”
她怎么也没想到,严奇正在得知这事之后,非但没有批评她,还决定为她出头。
严奇正轻轻点头:“陈琳,我什么性格你忘了吗?我什么时候让咱们大队的人在外面吃过亏?”
陈琳激动的一下绕过桌子,紧紧的抱住了严奇正。
挺拔的大灯,一下将严奇正的脑袋埋了进去。
少女的体香伴随着沐浴露的清香,杂糅着淡淡的乳香,不断钻入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家伙鼻腔中。
刚刚还有些萎靡不振的严奇正,脑袋一下涨红了。
就连呼吸也情不自禁的变得有些急促。
他赶紧一把推开陈琳,故作严肃道:“陈琳!你这像什么话呀!”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些:“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琳嘟囔了一句:“知道了。”随即缓缓走向办公室门,临走时还不忘冲严奇正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严队!明天见!”
然后一下把门带上,迅速离去。
严奇正看着陈琳那副俏皮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年轻还真是好呀……”
呆愣片刻,他这才回过神,拿起一旁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接通。
“杨天羽呀,有个叫做江桓的家伙,今天刚送到你那,你变着法的替我好好折腾他一顿。”
晚风呼呼吹,已然有了几分凉意。
翠绿的大树,也开始渐渐变得枯黄。
朦胧的弯月被浓雾遮蔽,毛毛的月光挥洒落高墙之内,忏悔所一片静静悄悄。
排列的牢房中,时不时有一阵鼾声响起。
黄113号牢房中,还会传来一阵吧唧嘴的声音,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突然,最里边的上下床上,原本沉睡的江桓一下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一抹精光。
他悄无声息的翻身端坐,心念一动,一本古籍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凡矢志求真者,必广涉古今,洞悉寰宇之秘辛。于真相与谎言间辗转博弈,于权威与卑微之中探寻平衡之点。直视权威,质疑权威,挑战权威,行无畏惧,乃求真者必经之途。”
得益于【辨别】对目力的增强,即便没有光线,没有灵力催动,江桓也能看得清楚古籍上的文字。
江桓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翻阅,他能够感受到在阅读的过程中,自己体内某些东西正在被调动。
然而,或许是因为调动的数量太少,此刻的江桓并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调动了什么。
“直视权威,以目;质疑权威,以心;挑战权威,以行。故,善求道者,必使目、心、行三者合一……”
时间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