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或许…公子苏可以为我所用。
长街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文章书院的领头人可真有意思,比皇帝那帮人好玩多了。
我抬手放在眉头上眺望着长长的阶梯,山上烟云飘渺,还真有仙境这一说。
山脚下是青浦镇,买东西的格外多。
行囊,干粮,水壶…乱七八糟几乎什么都有。
我双手拢于袖间,慵懒的眯着眼睛,有些不爽。
以往哪有走山路的?这种情况就该坐在八人抬的轿子被抬着上山。
手指抚摸着小臂上的伤疤,若有所思。
最后还是买了些干粮和水壶。
上山的路上并不安静,有人一直叽叽喳喳的,像是麻雀。
刚走完台阶,便看到平地有处凉亭。
旁边零零散散站着好多文人雅士装扮的男子。
我挑眉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公子苏。
这个家伙,昨天就来的话,应该已经到山顶了吧?
怪不得我说文章书院有意思呢,收学生的方法另类又好玩。
亭子里坐着一位老翁,摇着蒲扇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他面前听到题目的男子沉思了会,说出的答案似乎不尽人意,便懊恼的退至一边。
他的问题每个都不一样。
全凭心情?不,在筛选一些真正意义上的贤者。
心怀天下,肩负百姓。
一个人只有两次回答问题的机会,如果通过,才能拿到木牌继续往上走。
我有点困倦,这具身体疲弱气血亏虚,没有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全靠我的风骨硬撑。
“请。”我走到老翁面前坐下,语气散漫,尾音上挑。
他的眉毛真好玩,白色的浓密的眉毛遮住了眼睛,眉尾长长的,和他那胡子倒是相映成趣。
“小友且以稻谷为题,说出自己的见解。”老翁捋着胡子,麻木的思考着各种问题,他真是遭老罪了。
本该是过着退休的好日子,不知为何明明不是秋季招生的时候,偏偏提前了些许,大夏天的热死人。
“能吃。”我摸着下巴,懒洋洋的说着。
“对,就是能吃的稻谷。”他以为眼前的学生没有听懂题目,认可似的点了点头。
我轻晒,明明是想逗这个小老头的,此刻却歇了心思。
几乎没有思考,上辈子画大饼的功夫依旧炉火纯青。
从稻谷联系到现实社会,联系到百姓,说到饮食,说到民生,最后再来句未来展望的总结。
慷他人之慨。
画大饼最大的优点就是,理想主义太多,他们都爱听。
拿着牌子走的时候,小老头似乎被激励了一般,眉飞色舞?
不,他气的吹胡子瞪眼。
这小儿的话术熟悉的让人牙酸,想当年他就是被这种慷慨激昂的演说骗昏了头,结果老了还要吃这馊掉的饼。
绝对得让他上去,和那个老不死的院长好好碰一碰。
老翁摸着胡子,想到后面的监考是自己的老友,还顺手在牌子上画了朵花。
得开个后门,至于后面那几关,全靠这个小儿的造化。
胡子被顺的舒服了,老翁又开始沉思刚刚那小儿的答案。
“能吃。”
这两个字才是他的想法吧,老翁无语吹了口胡子。
我看着脚下的阶梯,又看了眼几乎没有边际的上层,开始厌烦。
两袖清风,毫无内功。
走上去我绝对死在半路。
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准备回去找个附近认识的部下蹭吃蹭喝,再想办法东山再起时,一阵喧嚣止住了我那小心思。
“公子,要罚就罚文生吧。”稳重的声音熟悉的让人牙酸。
我瞬间想起来不好的回忆。
…不会是那个家伙吧?
上任第一天把我的爱宠杀了给弟弟炖汤喝的,狗文生?
无语望天,直接往人群中心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