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所有人员的伙食打完,他们后厨吃完收拾好,也一点来钟了。
刘菊花连忙回去接上宝儿,三个人急急忙忙去上庄。
因为父亲在部队,母亲在食堂工作的原因,宝儿的吃饭时间又和大家不同。
他得等他妈刘菊花忙完食堂的事情回家,才能给他带回饭去。
平时倒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吃。
今天因为有事,小手里捏了个包子就被刘菊花背背上。
小家伙虽然戴着毛线帽子,可依然冻得脸蛋通红,捏着包子的小手也红通通的像充了血。
关意意挺内疚的:“姐,要不我一个人去,再把宝儿冻受罪了。”
“没事,农村娃皮实,在老家的时候不管多冷我都带着他一块儿出门,习惯了,再说,我这还娇惯了他哩,按理来说这么大的娃也不该背背上了,就是怕他冻着。”
刘菊花很乐观的打着趣。
宝儿吸吸鼻子咬了口包子,竟然笑嘻嘻的唱了句:“我有个好妈妈……”
“小东西,你还会唱歌呢?”关意意笑着捏了他小脸上一下。
宝儿像他妈妈一样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这是我妈妈教我哩。”
关意意笑道:“姐呀,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刘菊花直乐:“得教啊,一个男娃娃不教,长大了没良心咋办?”
嗤!!!
三个人离开部队后,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上庄。
而且是路上见人就问。
这村子竟然藏在离部队不远的一个山包后头。
出了部队大门,顺着主道马路往前,拐过一个山包就到了。
整个藏在两座大山之间的坳子里。
村子马路上边是房屋,下边就是田地。
而且一进村,就可以看到村子小溪流边上的竹林丛。
虽然不是很大的一片,但几十棵是有的。
关意意和刘菊花向遇着的村民打听清楚,是村尾祁老太家的竹林。
赶到祁老太家屋前,关意意着实被眼前的危房震惊了一把。
说是家,却只有一间小屋,进门就是个火塘。
平时烧柴火烟熏火燎的,小屋里的墙壁和房梁全是墨黑色。
隔着火塘不远处就是张破破烂烂的床。
虽然破烂,上边的薄铺盖又折得整整齐齐。
火塘靠墙的一角放着简单的锅碗瓢盆。
而放着厨具那个角落的墙角竟然开了个长长的大裂口子。
也许大冬天的太冷,老太太就用稻草把裂缝塞得满满当当。
可是她再塞下去,谁能保证这墙哪天不会塌了呢?
别说关意意吃惊,就连刘菊花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脸色。
穷的房子到处都是,一间屋的也不在少数。
可这屋子,是随时会塌的那种呀,太吓人了。
这让刘菊花原本想进屋的脚又收了回来,站在屋外叫道:“祁奶奶,祁奶奶。”
从屋外看里边一片黑呼呼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
“是谁叫我?”
屋里的角落竟然有人答应,随后走出一位瘦瘦小小,满头白发,腰背微弯的老太太。
她的神色绷得紧紧的,眼底有种警惕观察着她们。
关意意连忙说:“祁奶奶,我们是隔壁部队的军属,想来问你买几根竹子可以吗?”
“哦,是军属呀?”
祁老太立刻露出松懈的笑容:“几根竹子哪用买啊,你们喜欢多少就去砍,我也没什么用,是分产到户的时候正好在我家地头,用不着,你们砍走吧!”
“那哪成。”
关意意掏出两块钱硬要塞给她。
八零年代,两块钱不是小数。
祁老太却板起脸把钱往回推:“塞钱就见外了,我也是军属呀,早些年我和男人刚结婚三天他就叫去当兵了,虽然从此再没回来,可我也算军属吧,那不是生份了吗?”
这话说得关意意都不好意思再塞了。
刘菊花连忙打破僵局:“那好,咱们就不跟祁奶奶生分了,竹子我们要四棵,我就凭自己的手艺,给老太太你编个背箩。”
“哎哟,你还会编那个?”
“当然,奶奶你瞧好我的手艺吧!”
“好好好。”
祁老太还借出了自家的砍刀,帮助她们一块儿把竹子砍下来。
回去的路上,拖着竹子的关意意心情沉重。
“姐,等你编好背篓,咱俩一块儿来看祁奶奶。”
“好啊,老人家一辈子独居,怪不容易的。”
刘菊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意意,你能不能帮我向你姨妈打听打听,宝儿能提前入学吗?”
宝儿才五岁,要上小学一年级肯定早了点。
但她要上班没办法两边顾,娃一个人在家里呆久了,也确实可怜。
关意意点头:“行,晚上下班回去我帮你问问。”
两人拖着竹子哗啦哗啦的往前走,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
刚出了村走到正马路上,有辆军用吉普车从身边飞驰而过。
坐在后排的康东海看见:这不是关意意那个小丫头吗?她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