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说,只是”
李大虎的目光艰难的从那两张银票上移开,心中还是犹豫不定。
他哭丧着脸,“有钱拿不代表有命花,我一家老小十几口人,都是平头百姓,你们还是别为难我了。”
白悠悠直接拿出一张五十银票,“五十两,说出你知道的。”
见他眼睛还盯着自己的荷包,白悠悠冷笑一声,“我找证据不为别的,就是给我哥一个清白罢了,你若实在为难,那便算了吧,我找别人去。”
“别别别”
李大虎见她作势要收起银票,一把从她手中夺了过来。
“刚刚不是还有命拿没命花么?”见钱眼开的样子让乔兵鄙视的很。
李大虎收起银票,谄媚地笑着,“富贵险中求,非常之时,但行非常之事么,呵呵。”
“说吧。”
“宋明前些日子结交到了一位永宁侯府的少爷,两人经常一起喝酒。我那天晚上从后门离开时,偷偷听到陈掌柜的跟那人说什么输了的银子分他一半什么的,两人好像还签了字据。”
拿钱办事,李大虎这回没了什么顾忌,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永宁侯府的少爷?
字据?
白悠悠瞬间想到了白慕辰,除了他,侯府也没人在外面结交三教九流之人。
李大虎得了五十两银子,嘴角就一直没压下来过,转身时,想到一件事,他好心提醒道:“哦对了,宋明是老张赌坊陈管事的大舅子,他肯定知道内情。”
乔兵有些惊讶,“宋明是陈管事的大舅子?”
“说起来也不算是,”李大虎撇了撇嘴,语气之中满是鄙夷,“是宋明为了巴结上陈管事,将自己刚刚才及笄的妹妹送给陈管事当了小妾,之后他在外便一直以陈管事的大舅子自居。”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生怕白悠悠觉得他说的消息不值那个价,又反悔把那五十两银子要回去,李大虎这回说完拔腿就跑。
“我去敲门。”
乔兵跛着腿走到李大虎说的那间青砖瓦房前,‘咚咚咚’叩了叩门。
屋里半天没动静,他这次用了些力气去拍打。
这声响惊动了隔壁大娘,她端着簸箕,隔着篱笆墙朝着乔兵喊:“别敲了,这宋家的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人了。”
乔兵客气地问道:“大娘,您可知道他去哪了?”
“定是在哪个赌坊里头!”
大娘提起宋明,就忍不住骂道:“那个畜生,小花才十五,他就将自己的亲妹妹送给一个五十多的老头子当小妾。”
“他爹娘要是还活着,也是要被他给气死!”
“作孽哦!!”
大娘摇头叹了口气,端着簸箕回了屋子。
乔兵走到白悠悠那,“人估计是在陈管事那,这事我去办,你先回去吧。”
赌坊白悠悠确实不好进去,只能点头答应。
她没回镇国公府,在经过北街时看了一下梁秀才兄弟,而后转去了寻宝楼。
“白小姐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东家来。”
卢管事见是她,这次都不用交代,立即叫人去请了江霆骁过来。
白悠悠坐在三楼,喝了两盏掌柜泡的龙井茶,江霆骁终于珊珊而来。
“来的正巧,我还准备派人去永宁侯府寻你呢。”
江霆骁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从袖口之中抽出三张供词放在她面前。
“你看看,这是孙万强几人的供词。”
“这么快就拿到供词了?”
白悠悠有些讶异,拿起桌上的供词细细看着。
江霆骁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喝了一口,才笑着道:“这事其实不是我做的,是三皇子的人出的手。”
“这有权有势果真不一样。”
白悠悠看着完整的供状忍不住感叹。
旁人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做成的事,他们只需一日,或许只用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吐露实情。
“有钱万事如意,还是你的银子使的好。”
江霆骁放下茶盏,朝她挑了挑眉。
从云霓坊开业第一日起,不止太子盯上了那块肥肉,三皇子也早就虎视眈眈。
云霓坊日进斗金,四成的利润,除了当今,任何人都舍不得拒绝。
何况对付的还是自己的死敌,三皇子更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白悠悠抬眸看他,“我今日也查到了这个叫宋明的,是老张赌坊陈管事小妾的大哥,听人说,陈管事应该还与我三哥签订了什么契约,不知可能麻烦三皇子的人将那张契约找出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江霆骁笑呵呵道:“放心,这事我跟三皇子说。”
果然是上面有人好办事,白悠悠沉着的心松快了些。
供状之上只提到了宋明,并没有牵扯出陈管事和白慕辰,想来那三人也不知这一切是他设的局。
至于永安侯与太子,想要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事只有三皇子去做。
眼下她要解决的是白洛川欠条的事。
她拎起茶壶给他杯子蓄了大半杯茶,顺便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赌术绝佳之人,现在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