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飞一路跟随着王将，忽然间，王将的步伐突然停下了。

他们来到了一处空间中，首先映入路泽飞眼帘的，是一整幅墙上的壁画。

这是一幅古代神国的画卷，人身蛇尾的古代生物们高举着火把和权杖，围绕着祭坛起舞，祭坛上空背生双翼的龙盘旋其上，他们围绕着巨大的骸骨。他们用融化的真金为枯骨点睛，它的左眼是太阳，而右眼是月亮。

路泽飞看着这些画，脑海中感受到了一阵眩晕。

这些画仿佛拥有时光倒流的魔力。

有人用笔，将那个极盛的龙族文明给描绘了出来。

在现行的历史教科书上那是第四纪冰川末期，大地荒芜，两极冰川往内陆延伸，幸存的动物只能苟活于大陆的南端。

然而，明明应该是一片荒芜的第四纪冰川末期，在这幅画卷上，却呈现出了最文明繁荣的时代。

一个伟大的种族在各洲竖起了高耸入云的青铜柱，那个如同神明一般的种族，围绕这些柱子，建造拔地而起的城市，城市里的通天塔顶部建有庙宇，宽阔的皇道把这些相隔遥远的城市连接在一起。

地图往后，本来繁荣的画面渐渐变得荒诞起来。

在接下来的画面中，出现了狰狞的怪兽，八条长颈八个头颅围绕它的身躯，长颈像绳子一样打结。

那个怪物趴在大地上，头部在饮用八条河流上游的水，锋利的长尾在河流尾部切开高山，腹中流出鲜红的水混入河中，从这幅画看来这是个体长上百公里的庞然大物。

另外一副画面上面，有赤裸的女人被封冻在巨大的冰块中，一条蛇从冰块的缝隙中钻出去，跟冰块上方的人说话；各种匪夷所思的画面，象征意义非常浓郁，但是晦涩难懂。

这种画的风格，有些像中世纪之前的羊皮卷。

在这些羊皮卷里巫师们用手绘的图片配合早已失传的符号文字来记录他们的发现，为了防止别人轻易地窥探出他们的秘密，巫师们的图画都很晦涩，由各种象征意义拼凑而成。

如果一个巫师在他的作品中绘制一个美丽的少女手捧金杯喝水，真实的意思却不像画面那么美好，金杯在巫术中含有“圣杯”的意思，而圣杯象征着基督的鲜血，这幅画的最终解读是，作为祭品的公主饮下了基督的鲜血，从而完成了召唤魔王的血祭。

这些绘卷像是在歌颂着这个世界真正的历史。

这是龙族眼中的历史，也是龙族认为的唯一的历史。

他们是曾经统治这个世界的伟大种族，它们在各洲竖起了高耸入云的青铜柱，宣誓着它们的强大与威严。

他们在青铜柱的上方建起了神殿，它们像是神明一样将众生奴役，它们是真正的上位者，它们本不属于这个位面，这里的生物，只能苟活于它们的统治之下，都是臣服于它们的蝼蚁，这是一幅世界的地图，若干纪元之前，由龙族统治这个世界的地图。

在壁画的

当路泽飞再次看向那水箱里面的时候，瞳孔陡然间收缩了一下。

却见那水箱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鱼般的死侍，水箱里的身影有着人身与蛇尾，一双又一双嗜血的眼瞳在水箱里睁开，它们双眼充斥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戾，让这片安静的空间变得格外的瘆人。

路泽飞仔细观察着这些水箱，那些死侍在透明的储水箱中游动、用于解剖这些死侍的铁床和束缚带、沾着石油般粘稠漆黑鲜血还未清洗干净的解剖刀具、白板贴着一张又一张的操作流程。

路泽飞被这房间里面的一幕给震撼到了，但是他到现在也不明白王将把他引诱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对方明显是故意引他到这里来的，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向，但是路泽飞冥冥中有这种感觉。

虽然这里的光线极其昏暗，但是路泽飞本身的夜视能力能够让他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轻松看清周遭的情况。

在最左边，还有用死侍制作而成的标本，有些是完整的死侍被掏空了内脏悬浮在福尔马林中，有些则是单独的腺体或者脑部，有的甚至手臂被切了下来单独研究，甚至怀着胎儿的雌性个体被纵向剖开，看起来是有人在研究这些个体的内部构造是怎么样的。

正常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让人自生理到心理上感受到极度不适。

也就是路泽飞，见惯了这些场面，能够稍微把持住。

但这种丑陋的东西，也只有赫尔佐格能一手营造出来。

带着能剧面具的王将站在那里，笑着看着路泽飞，“路君，这舞台，怎么样？我可爱的孩子们，似乎很喜欢你啊！”

疯子，疯子，绝对的疯子！

能把这些奇形怪状的死侍当作孩子，也就只有赫尔佐格这个疯子做的出来了。

“很美吧？这幅画面。这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样子。”

“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在干什么很神圣的事情吧？你就像那些下水道的臭虫一样恶心。”路泽飞咒骂。

“哎呀，你可比我以往的任何试验品都要完美！啧啧啧，那么多死侍都无法奈何你，而且，我很好奇，你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嗯，我的意思是，你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对身份猜对的人。”王将看着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