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们娘娘不会如此。
竹息甚至连厌胜之术都想到了,唯独却抓不到实证。
主仆俩可是急坏了。
德妃看太医,只能说自己梦魇,但具体梦魇的内容却不敢告诉太医,且她梦魇的时候嘴里说的话根本不能让旁人听到。
因着这事,她都不敢侍寝。
直接和内务府说她生病了,不能过了病气给万岁爷,连绿头牌都撤下来了。
老对手宜妃此时坐在宫里,听到宫女说德妃的绿头牌都撤下来了,连忙多吃了一碗饭。
“怎么回事,那贱人真病了?”
宜妃的贴身宫女看了一眼殿内,没有旁人的钉子,松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说道。
“永和宫的口风一向都紧,不过奴婢去太医院问过了,听说德妃是梦魇,夜不能寐。”
“估计是怕夜里说出口的话不能见人,所以才推脱说感染了风寒。”
不得不说,最了解德妃的还当是德妃的老对手。
此刻坐在宫里便把永和宫的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宜妃嗤了一声,“坏事做多了,怕不是被什么脏东西找上身了,她活该。”
旁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但德妃生病都把绿头牌撤了,雍亲王府自然得了消息。
德妃又是福晋名义上的额娘,又是她的亲姑母,在得到消息的第二日,福晋便递了牌子想入宫探望。
只是德妃日日睡不好觉,神经本就紧张。
雍亲王又一向不如小儿子得她宠爱,此时哪有心思敷衍福晋。
三推四推,便到了十日之后。
德妃一连做了七日的噩梦,终于在第八日消停了之后,又休养了两天,这才宣了福晋进宫。
本来福晋以为姑母偶感风寒,但看到德妃眼下的乌青以及消瘦了很多的脸蛋,这才恍惚,姑母好像真的病的很严重。
德妃心情不佳,敷衍了福晋几句之后想到自己前几梦到的梦境,又看到这张和柔则有些相似的脸蛋,心情能好才怪。
随意说了两句之后,便让她回去了。
福晋放下了给德妃准备的东西,便出了宫。
谁知,本来噩梦已经好了的德妃,当夜便又做起了噩梦。
这一次柔则在梦中却是明明白白的直接开口说了。
“姑母,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为何还要见她!”
“你不是说最疼我了吗?为什么还要见她。”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锥心的疼痛,德妃的心神也开始恍惚。
是了是了,是宜修害死了柔则母子,所以她定是最恨宜修的。
难不成是因为她白日里见了宜修,所以才又做了噩梦。
德妃心里不知,但面上仍是说尽了好话,哄着梦中这个疯婆子。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等天亮的时候,德妃便直接开口对着竹息说道。
“本宫知道近日噩梦缠身的原因了,是宜修,她身上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本宫一见了她之后,便能梦到柔则。”
听到娘娘这么说,竹息先是不信。
毕竟之前娘娘见四福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这两次碰巧赶上了娘娘梦魇。
但这样的话,竹息肯定不会和德妃说起,娘娘觉得是因着四福晋才梦魇,那便就是因为四福晋。
是也是,不是也是。
“四福晋毕竟是娘娘您的儿媳妇,您总不能日后都不见她了吧。”
竹息有些迟疑的开口,但昨夜听了柔则那般说的德妃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毫不犹豫的便开口说道,“日后若是四福晋进宫,本宫就在内间,你替本宫打发了她就是。”
哪怕是不妥,但比起不会再梦中经历那种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听到娘娘这么说,竹息虽然觉得荒诞,但是也应了一声。
只能说四福晋时运不好了。
娘娘不愿意再见她,就单凭四福晋一人,怕是更难压住府中的两位侧福晋了。
“是,奴婢知道了。”
听到竹息应下,德妃这才满意。
只是此事到底还是让她迁怒了胤禛。
“老四果然是克本宫,若不是当年他执意招惹柔则,今日本宫怎么会受这个苦楚!”
若是胤禛没有娶柔则宜修自然不会害死她的姐姐,柔则也不会再梦中折磨她了。
德妃的逻辑很能自洽,丝毫不说当年她为了让柔则入府,连妃位吉服都给了对方。
竹息一向都知道娘娘不喜四阿哥,只是没想到连这样的事都能赖在四阿哥的身上。
但是她们娘娘和四阿哥之间的事情哪里是三两句话能够说清的。
便开口劝了一句,“娘娘别为了这些事生气了,奴婢已经领了早膳回来,娘娘不如吃了早膳后再睡一觉,也好补补精神。”
听到竹息这么说,德妃也就不再开口了。
福晋回了府,殊不知她就是她最后一眼见她最大的靠山了。
年世兰称病,这些日子一直呆在蘅芜院没出门。
福晋只当她是因着那日在宫里感染了风寒,也歇了心神,一心扑在前院的四爷身上,想要在年前拿到管家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