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我这一生最至暗时刻,关在一间独立的小黑屋里,不让吃不让睡,三天两头问讯,精神和肉体倍受折磨。在南美坠机时,荒野求生也没有如此的艰辛,饿了还可以捕杀野狼,困了还能爬上树干睡觉。
而现在,我的双腿几快支不住我的身躯了。受伤的不仅是身体,而且心里还滴着血:心爱的女人,这一个多月应该与别人结婚了!
不想,自己英雄一世,却还不是照样蒙受冤狱。
看不出么?冲撞了别人隐藏在后面的势力,要不明不白阴了我的小命。在权力面前,弄死一个人就像捻死一只蚂蚁。
我,现在是三无人员,无户籍,无档案,无单位。户籍,自跨出省校就跟着调走了;档案,在保密局里;单位,国家对外没承认。
而这一切,随着南美飞机失事,国家把我整个人都抺了。
或许,一个人的命运由天定吧。这天公安部门向检方提起公诉,带来我携带的物品确认,以验明正身。
正好,在我手机打开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叫:“周太平,你藏的挺深的嘛,一个多月躲起来连手机都怕开机,不是要打辞职报告吗?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打上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头暖暖的,甚至有点想哭的冲动。
“喂,你是什么人?你认识周太平吗?”警方追踪到有关我的信息资源,喜出望外。
“我是杨馨月啊,噫,周太平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你是哪里?”
我奋力的挣扎叫出口:“杨馨月,你现在不用找我了,我现在要去坐牢了。”
“啊,什么,北京方面没收到函文呀。你们什么人,把周太平怎样了?”
“快把他按住,苦头没吃够,还不老实?”收拾我的最卖力的大队长,又把腿踩在我裂骨上,痛的我一声惨叫。
“你们在干什么?刑逼逼供吗?”那边传来杨馨月愤怒呼叫。
“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主管经手周太平涉嫌‘故意伤人致死罪′,这家伙不老实得很,死猪不怕开水烫,到现在都不招供画押。哦,对了,你是他什么人,快来刑警大队配合警方调查。”
那边传来暴喝声:“我是你的姑奶奶,你家姑奶奶都舍不得打的男人,你们竟敢假借权力动用私刑。”
“什么,你还骂人?藐视国家公权?现在限你二十四小时向警方投案自首。”
”我这就来,告诉你一声,这儿是中共中央国家监察部,现在严重怀疑你们公权私用,办案程序不合法规。”
这一司法大棒见人就挥,这回把他们自己都打懵了。他知道他们在地方上是可以横着走,但是在国家权力中枢面前,狗屁不是。
“还有,在此严重警告,你们立即停止一切行为,周太平是国家体制人员,他的工作单位在北京,北京方面会马上发函要求把当事人发往北京受审。”
我嘶声道:“我抗议,我犯事是在地方上,应该在地方上接受司法检控。”
“周太平,你行啊,小命不够长?好吧,马上空降广州。”
之所以不回北京接受司法检控,我最大限度得到不过是公正释放,这一顿打不能白挨,得让北京高居庙堂者人来看看地方上的权力腐败。听到她说的“你行啊”三个字,就知这妞没白跟我这凡事留有后手的精明人混。
早就说过,这妞不简单得很,她家里可通着天呢,部委大院那些大人物们都有可能得到过她家余荫,她的同学闺蜜们正有可能在各个机关大院里年少有为。所以,她才说的那么笃定。
朝里有人好办事,第二天,七八个身穿制服的人高堂正襟危坐,提人犯上堂。我一见到杨馨月就鼻涕囗水一包糟:“馨月,我饿好饿。”
“啊,这些天你都遭遇了什么?”
“他们刑讯逼供,不给人饭吃不给人睡觉,还重物闷胸”
“啪”,杨馨月怒不可遏,当即摔给那个大队长一耳光打去,“你很行啊,一个堂堂的国家英雄竟遭你们公权私用,刑讯逼供得生活不能自理。”
一众年轻纷纷亮出证件:“我是最高检第二南方巡回厅的,我是国家反贪总局一处犯罪调查科的,我是国家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巡视组的,我是公安部第四犯罪调查监督处的”同时宣布:“现在各部委联合进驻。”
大阵仗,那些自认为是个人物的,哪想到会搞出如此大阵仗?恨只恨,当时下手没轻点!
别看手执公文的一个个年轻,他年之后,是国家未来接班人,权力在他们手中交换。当然了,他们的身后父母不是外放的地方大员,就是坐部委大院的堂倌。你真以为读个大学就能进到权力中枢?
不是他们给我积极办案说好话,看他们办事果敢,雷厉风行,不像他们老子那样重大事件发生了,才施施然粉墨登场,就知这个国家未来可期。
杨馨月理着喉咙大声宣读:“现在作案情通报,昨天下午五点专案组已抵达广州,对案件进行了彻查,地方上的有关部门公权私用,用权力为个人谋取福利,与不法分子同流合污,制造了‘故意伤害致死罪′冤假错案,实则是死者在外催收债务,与人发生械斗致死,刑侦某些个人为受私利,把死因安放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