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蒙云的心头一颤,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许多。
要知道,他是阳奉阴违之下出的兵,倘若能够大获全胜那还好说,若是中了埋伏还损失惨重,那必然会被军师薛应抓住把柄。
蒙云不是害怕薛应,他怕的是薛应手中的虎头铜杖。
倘若蒙云执意出兵,中了埋伏导致魏军出现无谓的损失,到时候薛应必然会借题发挥,他手中的虎头铜杖可不是开玩笑的,纵然蒙云是将门之后,不死也要脱层皮,还会落人口实。
另外,他蒙云可是将门之后,有着万人敌的美称,代表着家族荣誉,带着无数魏人的期待出征,若是被一个从未有过带兵打仗经历的刘政给打败了,那将会是何等的耻辱?
他都可以想象,到时候自己会在朝廷中受到怎样的羞辱,连带着还会丢尽蒙家的颜面,说不定,还会被人弹劾。
想清楚这些后,蒙云心头的怒火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寒意。
蒙云一脸后怕,心有余悸,长松了一口气,叹道:
“差点中了这贼将的计谋,多谢诸位的劝
阻,否则……今日本将恐要酿成大祸!”
随后,他沉吟片刻,大手一挥,命令道:
“传令下去,改道一线天!”
闻言,吴桐眉头一挑,颇为担忧:
“将军,一线天……恐怕不妥,那可是处险地!”
蒙云嘴角微微上扬,得意一笑:
“不必担忧,本将自然知道一线天乃是险地,行军过此,若是遇上埋伏,四万大军也无济于事!”
听到这,吴桐心头一颤,慌忙劝道:
“既然如此,将军,不如我们先行撤退吧,没必要冒着危险改道一线天!”
蒙云眼神一凝,沉声喝道:
“不可撤军,大军开拔岂能儿戏?既然立下军令,要攻占江南古城,擒住刘政为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那便没有退路可言,若是本将朝令夕改,如何能够赢得将士的信任?如何能够服众?”
说完后,他便冷笑一声,解释道:
“一线天是险地,行军过程中,轻易不会选择这种险地通过,这是一个常识,纵然刘政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也必然懂得这个道理,因此……他很确定我军不会过一
线天,便把全部兵力都集中在天涯谷,还派了那贼将徐远忠阵前叫嚣,演出了这么一场好戏,就为了激怒于我,让我带着四万大军进入谷中,借此让我军全军覆没!”
“不得不说,本将此前还是低估了刘政,他多少还是有些谋略的,本将险些中了计,但……他的诱敌之计已然被本将识破,那就断然不会再走天涯谷了,我们改道一线天!”
“刘政将大军集中在了天涯谷,一线天内断然不会有伏兵,纵然一线天是险地,只要我军加快行军速度,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够通过一线天,到时候……江南古城和刘政,都是囊中之物!”
说到这,蒙云眼中的光芒愈发明亮,先前的颓然和暴怒消失不见,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
吴桐的眼眸中满是崇拜之色,叹道:
“将军不愧是将门之后,末将佩服!”
随后,大手一挥,命令道:
“改道一线天,出发!”
这时候,谷口不远处的徐远忠看到大军调转方向,便露出一副懊悔的表情,大声喊道:
“鼠辈休走,有胆的入谷来,与我大战
三百回合!”
“你们魏人果然都是鼠辈,被人阵前辱骂也不敢如何?”
在蒙云等人看来,徐远忠的行为就是计谋失败后的气急败坏,看到这一幕,他们愈发觉得天涯谷内有着大量乾军埋伏。
这给蒙云看得乐了,心中的郁闷和怒火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指着徐远忠笑道:
“这贼将如此行径,俨然就是急了!”
“哈哈哈,如此浅显的计谋还想蒙骗本将,简直是笑话,本将早就看出了他们的诱敌之计!”
“诱敌之计不成,估计徐远忠要吃军令了,哈哈哈,这贼将罪有应得,要怪,就怪他的诱敌之计实在太过于明显,让我等一眼便看穿了!”
听着蒙云在那马后炮的肆意嘲笑着徐远忠,一旁的吴桐等人嘴角微微抽动着,一阵汗颜,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在那快要破防了。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敢埋在心底,嘴上还是说着奉承的话语。
在他们眼中,身后叫嚣的徐远忠俨然就是一个小丑,被人戳穿计谋后无能狂怒的家伙。
四万大军没有丝毫的犹豫,卷起漫天沙尘,朝着
一线天的方向走去。
直到四万大军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徐远忠才恢复了脸上的笑容,肆意嘲笑着:
“哈哈哈,万人敌?武力确实不错,不过嘛,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罢了,如此自以为是,还以为看穿了一切?殊不知死到临头了,笑死人了!”
“殿下果然运筹帷幄,将这蒙云吃得死死的,接下来,就等着潘茂那边的好消息了!”
就在这时,副官于修缓缓骑马逼近,他早就到了,只是那时徐远忠已然冲到阵前叫嚣了,他贸然出现也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