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身为战场老将,从对面士卒将官的脸上,看出来人不是他们的人。
“摇旗!”
黄青举起大刀,朝亲兵声嘶力竭的喊道。
亲兵早就在等待,虽然伤痕累累,却还是举起旗帜,奋力摇动起来。
这是全军冲锋的军令!
黄青之前不摇旗,是因为知道没用。
现在摇旗了,果然一如黄青预料。
身后的卫所士兵,就隔着深沟观战,根本没出来助战的意思。
不过,随着远处官兵不断奔涌而来。
随着黄青留下的一百多督战队开始催动,开始接连砍杀面前的脑袋,卫所士卒即便不愿,却终究还是出动了。
之前是疏忽的督战队,这会儿派上了大用场。
“援军已至,杀!”
黄青握着大刀,扯着脖子喊叫着,开始继续冲杀。
卫所士兵,是被督战队刀架在脖子上驱动的。
他们根本没敢冲杀,而是跑向两翼。
听了黄青的喊叫,看见敌人的的确确,脸上出现慌乱神色,开始后退,开始逃亡。
这些士兵惊愣了一瞬,便冲向敌人。
正面对战,他们没经验,不敢上。
但痛打落水狗,追杀逃跑的人,那经验可多了去了!
一时间,一千多士兵的呐喊,居然盖过
了钟梁带来的三千人!
钟梁骑在马上,看着呐喊奔来的援军。
有那么一瞬间,钟梁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神兵天降?
钟梁脑海里面,忽然浮现出这个成语。
不然的话,哪里忽然来的这么多官军?
难道,天命真的不在他这一边?
只是胡思乱想了一瞬,钟梁就立马收拾好心情,打算重振战局。
他看到了,奔来的士卒速度并不快,军阵也不整齐,不是什么精兵。
他麾下很多士兵还在以逸待劳,只要能拦住先头部队,并快速取胜,对方本来就是强弩之末,最终的胜利,依旧在他们手中。
但当看到自家士卒的状况,钟梁又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官军就靠着一口气在冲,只要拦住这口气,官军就完蛋了。
可是,自家的士兵连一口气都没了……
这会儿,完全放弃了战斗,就是在四散奔逃,一旦落单摔倒,就会被后来的己方士卒当场踩死……
他的执法队一直在杀人,但己方士卒根本不怕死,已经在冲击、甚至冲散了执法队,快要冲向他这边了……
裹入逃兵乱军,他自身的性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
钟梁眼前一黑,胸中一痛,发现自己居然吐血了。
连忙
擦掉嘴角鲜血,钟梁让亲兵举起大旗,第一时间选择了逃亡。
他的大旗,已经无法号召麾下士卒跟着死战了。
不过,却能指明方向,让士卒多逃亡几人。
钟梁恨不得这些不成事的士卒全部死掉。
可这是他的根本家业,全部死掉,他想要再来,就千难万难了。
所以即便深恨,他也只能在前领路指路,希望自家士卒能多活下来几人。
……
天子六驾。
中原大地又是一片平原,官道通畅。
是以,许尘的六马车驾,是个差不多有二十平的小房间。
路上一方面是无聊,一方面是为了避开玉多那咄咄逼人的眼神,许尘便开始做起了木工。
许尘做的,当然不是来用的,而是将自己记忆里面的东西做出来,看看能不能给这个时代的科技带来一丁点助力。
搞了两天,最终也只是做出来偏心轮和变位齿轮的模型。
一次次尝试下,倒是能稳定运行。
水力做动力的前提下,目前的加工,只需要做到一个方向来回,所以,这两个东西,应该足以保障单方向来回的加工了。
至于这个时代有没有类似的传动模式。
或许有,但绝对没在大型加工之中使用,毕竟,郑州那
边的军械所都几乎全人工。
程盼儿转着偏心轮,看着木块在固定方向上直来直往,大眼睛里面满是惊奇神色:
“陛下,明明在转圜,却能直来直往,真好玩。”
“就想不到其他用法?”
许尘笑着问道。
“当然有别的用法。”
玉多在一旁不怎么耐烦道:
“水车转起来,这个东西直来直往,织布和运动下啥的,都会方便很多。”
织布机,是流水线的鼻祖,好像也是工业化的鼻祖。
不过,许尘却一点都不知道古代织布机是如何运转的。
既然玉多说有用,那看来果然有用,许尘脸上,也不自觉露出满足的神色。
“制约这个时代的,不是动力,而是传动机构?”
许尘笑着说道。
自己搞出来的就是传动机构,忍不住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
程盼儿和玉多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玉多摇头道:
“听不懂!”
“无妨!”
许尘笑着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