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区别,不是李榷的自问自答,而是西凉铁骑的心声。
一瞬之间,突进三十丈,击杀敌军十八人。八棱梅花亮银锤挥舞,沾着就死,挨着就亡,两百八十斤,典满手中,犹如灯草。
爆裂的气势,超高的武艺,可怕的力量!还有与典韦一样的嚣烈之气!身为主帅的恶来,近年越发沉稳,运筹帷幄。
可谁又会忘了,他是天下四大烈将之首,冲阵之时,更显其烈!
骑军作战,勇将为先,这是个常识。步军作战,亦是一般,君不见大河之侧,紫鲛断浪力压万军,令乐进青州,不能寸进。
比之兴霸,典满更多出几分狂暴,无论击杀多少敌军,他的面色始终沉稳,没有兴奋或是狠厉,始终保持着平和之姿!
杀敌,是应该的,天经地义。银锤在手,没有人能阻拦他。
“满儿,为父教你一招,叫做表情控制,无论何时,都不能被敌人在你的脸上,看出破绽。”典韦在典满四岁,就开始了。
“满儿,你看见那人呢吗?对对对,就是脸都不会动的,它他叫做铁面无私,可厉害啦,满儿得学他。”叶欢也不例外。
表情控
制,论及此处,大奉先肯定恨的牙痒痒的。一个叶欢,一个典韦,坏到了极处,便是燕人张飞,也要略逊一筹。
典满一骑突进,无人可敌,他的勇武,鼓舞了二军士卒的士气。但他的面色,就只有对面的西凉铁骑能看见了,太沉着了。
哪怕李榷,都没有看出,典满是第一次杀上战阵。沉稳的根本不像少年,稳定的犹如叶欢典韦,只顾一阵凶猛输出。
面前的敌军,数十倍与己,胯下的战马,并非熟悉。但飞熊骑军丝毫不惧,他们的目标很简单,护住公子的侧翼!
像他们无数次护卫将军一样,让他尽情发挥,横扫一切!
“这是典公义之子?”看了一阵,李榷无比肯定,像,实在是太像了,冲阵的那种猛烈,和当日的典韦,一般无二!
“杀!”下一刻,他也不再多想了,不击溃眼前的敌军,等徐晃腾出手来,等待他的结局就只有一个,兵败身死!
嘴里喊的起劲,李榷拍马舞刀,却不敢杀向典满的方向。恶来是谁,自己玄铁双戟之下,怕是三招也接不住,典满?
看他冲阵的模样,不但无敌,更是老辣,我还是算
了吧。
敌军有如此勇将在,若不趁士气还在之时拼命,等典满将西凉骑军杀寒了胆,到那时,就真的没有突围的可能了。
李榷的眼光是精准的,典满虽只有一人,但他也只有四千骑军。叶欢,典韦都是力敌千军之将,足以在局部改变战局。
他看的没错,典满的冲阵,威慑敌胆!根本无人可阻他分毫,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倘若再继续下去,西凉军士气尽丧。
就在此时,典满的战马却是一阵哀鸣,马失前蹄栽倒!壮硕的身躯加上一对银锤,平时还能勉强,战斗激烈,它撑不住了。
“公子……”飞熊军见状大惊,很多人都是不禁脱口而出!混战之中,马失前蹄,危险之极,高阳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我怎么就怕公子出事,不给他挑选最好的战马呢?
“杀!”西凉铁骑见了,却觉得机会到来,纷纷舞动兵刃杀来。
激战之中,马失前蹄,典满的身躯,却并未如敌军想象那般,跌落尘埃。他的面容,还是古井无波,战马爬下,身躯依旧平衡。
典满像是知道战马承受不住,在它爬下的同时,“走”了下来。与此同
时,手中的银锤还在挥舞,将敌军兵刃,击落空中。
没了战马,攻击的距离和速度不够,但步战之时,脚踏实地,力量没有减弱半点。兵刃相交,西凉军皆虎口震裂,兵刃脱手。
空手如何对敌?玩儿拳头吗?换个人还行,眼前的典满?跟他玩儿拳头,那不如找棵树上吊算了,敌军不由纷纷后撤。
借着这阵空挡,飞熊骑军也到了身边,将公子牢牢护在中央。
“杀,拼死一战!”李榷见状再度大喝,率军疯狂杀向前去。疯狂?半疯狂吧,他还没忘记,离着典满的方向远些。
现在,他无比确定,九曲以及定边的骑军主力不在汉中了。否则以徐晃的用兵,在这里等自己的不会是步卒,典满不会没有好马。
马失前蹄?只要片刻,典满就能换一匹战马,而那一刻的时间,正是西凉铁骑的机会所在。步卒阻击,也不够时间布出坚阵。
让开中路,西凉铁骑杀向五军的两翼,在李榷的指挥之下,他们也不与敌军纠缠,只是拼命的突围,同时,后续还有赶来。
步军围困骑军,机动力上的劣势是天生的。尤其是西凉铁骑这般强
军,尤其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后撤,总能脱出一部。
若是将二军的统领换做徐晃,那么他此刻定会号令典满阻击敌军后路,自己则放过一部分敌军,拼死阻击其后路!
但高阳不是徐晃,当他奋力血战,阻挡李榷,却力有不逮之时,他才反应过来,想要实施战术,混战中却无法控局了。
失误?算是吧。但想要军中每一个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