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
军师将令,让我吸引敌军援军,可敌军根本没有援军。
率领飞虎军继续强攻?不行啊,就算是定边军,前面的戏份也快演不下去了。再拖延,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们的用意。
看着城头的厮杀,定边军占据了全面的上风,破城就在顷刻之间。可你在管亥将军的脸上,看到的绝对是相反的情况。
双眉紧锁,额头密布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知道的,还以为定边军作战不利。
片刻之后,管亥的右拳重重击打在帅案上,摇头叹道:“没想到这郭汜如此决绝,甘与函谷共存亡,我之前小看他了……”
众将闻言,皆是颔首,无论如何,敌军的拼死抵抗,值得尊敬。
这也就是郭汜将军听不见管亥的话,否则他一定会说,决绝你妹啊。我特么早就想撤了,可军师军法,撤回去也是个死。
管亥有点佩服郭汜,是出自真心。都是完全因为他的决绝,军人吗,到了决死之时,就该这样,定边常规操作。
问题是,站在他的视角,郭汜是看清了飞虎军强攻函谷的用意。
李儒军师军法如山,陈宫军师又何尝不是?管亥不怕军法处置,做错了事就
该挨,他怕的是,自己的决定会坏了大事。
眼前的战况,飞虎军只要再出一把力,雄关函谷就可拿下。与管亥而言,那是战功彪炳,但身为主将,岂能想的那般简单?
“我若此时拿下函谷,敌军就再无忌惮了,他们会全力对付大公子的凉州营。这里步卒居多,根本来不及增援。”
“可要是不拿下,敌军的援军,又迟迟不肯前来,还不一样?”
管亥的内心是纠结的,战场形势复杂,而且说不定下一刻,敌军的援军就到了呢?一旦拿下雄关,就彻底断绝了。
管将军的难处与踌躇,一众校尉看在眼里,有些疑惑不解,似聂志这般的老将,却隐隐有所察觉,指挥台前一片安静。
九曲曲长郎骑竹以手托腮,很显然也在思考。王牌九曲,可不仅仅是一味依赖军令打仗的,他还得履行辅助之责。
管将军遇到的问题,定边军所有的大将都遇到过。还是那句话,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又能在战前将之全部算到?
当面临意外之时,该如何打?遵从军令不加改变?那样的话,管亥和飞虎军不会有任何责任,但郎骑竹相信……
定边军的一军统领,不会
如此,否则高顺将军不会派他来。
终于,管亥的表情变得决绝起来,他有了决断。
“聂志校尉。”沉声出言,管亥拿起了帅案上的令箭。
“在!”聂志两个大步,就迈到了将军面前。
“你率本部人马前往,告诉胡校尉,立刻给我拿下函谷关!一军是否参与,由他定,我只给他半个时辰!”
“诺!”聂志应诺着,两个腮帮子却鼓了鼓。
管亥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续道:“一军在破城之后,立刻给我急行军向西,往长安方向靠拢,便有伏兵,在所不计。”
“诺!”同样的一个诺字,这一回聂志回答的掷地有声。
身边的校尉们,则投来羡慕的目光。定边军就这规矩,那些不顾一切的军令,只会让主官和士卒们更加兴奋。
“你要记住,你多吸引一部分敌军,长公子那里的压力就要小一些,完成将军军师的军令,亦更有成算。”
“将军放心,瞧好了吧。”聂志说着,双手接过令箭。
看着管亥派奖,郎骑竹微微颔首,刚想说话……
“郎将军!”管亥第二个就叫到了他。
“末将在。”郎骑竹阔步上前。
“九曲和所有的骑
兵,由郎将军统一指挥,跟在聂志身后。一旦敌军出现,立刻出击,攻势要猛,战法要凶!”
“诺!”郎骑竹毫不犹豫,亦躬身双手接过令箭。
此刻聂志已经走远,隐隐听见声音,脚步更加快捷有力了。
一军在前,九曲在后,乃是他的全体士卒的骄傲。
碰上敌军,我便是“诱饵”,要想方设法搅乱他们的阵型,以利于后续骑军同袍的突击,步骑联动,平日训练过无数次。
待得二人走后,管亥环视诸将:“诸将随我,拿下函谷之后,再为郎骑竹将军后援,一句话,定要将敌军的援军打出来!”
“诺!”众人齐声应诺,气势飙升。
说话间,那边聂志带着一军就上去了,胡先见了,先是眉头一皱,下一刻,便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聂校尉,将军可有吩咐,我这都快演不下去了。”
管亥难,身为前阵指挥的胡先也不轻松。仗不难打,士卒斗志高昂,战力坚强,且彼此之间的配合亦十分默契。
指挥这样的士卒作战,对将领而言是一种幸福。
只不过眼看就能拿下的关城,却碍于军令,不能全力施展,的确让人颇为郁闷。你说
引敌增援吧,后续援军却迟迟不见。
“兄弟,管将军有令,立刻拿下函谷关,需要我一军帮忙,你言语一声,我全军上下,听你指挥。”聂志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