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如是想,叶信呢?
借着夜色的掩护,长公子此刻还在三十里之外。
敌之所欲,我之不欲,对手越想看见自己,更要反其道行之。
不同之处在于,叶信率军与此,前方战场之情有若亲见,不会比华雄慢上多少。一旦有所变化,他给魏延传递讯息亦是极快。
以李儒的谋略,前往西都之路不可能是一片坦途,其中必有伏兵。典韦交代给叶信的任务,乃是冒险突进,将之引出。
隐藏的危险一旦暴露,便不会再成为危险。前提是,叶信可以在敌军全力出击之时稳住,挡住对方的攻击,保全自身。
之前他想身先士卒率先出击,亦是此理。长公子在战场上出现,多半便是定边军主力所在,敌军无论如何不敢忽视。
但作为一个成熟的骑军统率,叶信显然有自己深思的打法。
樊稠的目光一刻不离东边,华雄则在关注后军。与二人相同,叶信的注意点,也在某一个方向,他在等,等待时机。
前方的喊杀之声不住传来,凉州营后阵按兵不动,看着士卒们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耐,叶信心里暗暗点头。
比起铁骑飞燕这样的头等主力
,新编的凉州营果然还有所不足。换了是前者,此刻一定是一片闭目养神的士卒。
令出则动,令禁则止!凉州营早就可以做到,只不过在战场局势瞬间变化之下,他们的注意力总会受到影响。
太过兴奋,太过关注,也是会损耗精力的。
叶信眼下不会说,那是凉州营并肩四大骑军的必行之路,很多战场上的经验,只能留给将校士卒们,去亲身感受。
当然,魏延和邢道荣的表现,是令他满意的。面对优势的西凉铁骑,强将华雄庞德,二人的配合相得益彰,牵制有力。
“嗯,经此一战,文长必可统领千军万马……”微微颔首之间,叶信向着西边微微一侧首,很快,一个黑影出现。
他飞快的接近,这边有士卒迎了上去,将之带到主将面前。
“报,徐将军嘱卑职通传少将军,我军需要半个时辰通过,左右十里之内,就交给少将军了。”来人下马,持礼极恭。
叶信不假思索,颔首道:“回禀徐晃将军,之后灯火联络,信必定保证飞虎军路途通畅。”说完,他拔起了虬龙百炼戟。
“诺!”后者应了一声,干脆利落的转身而
去,没入黑暗之中。
“全军听令,按之前战法,随我突进!”叶信虬龙百炼在手,神兵向前一点,乌云盖雪与主人心意相通,仰首嘶鸣。
一瞬间,凉州营攻击之阵列好,叶信亲率一部,快速突进。
三十里的距离,对于凉州营骑军而言,全速奔行之下,也就是盏茶功夫。方才等待之时,听着前方厮杀,士气已至顶点。
中途还有着一阵稍歇,蓄养马力,利于之后的作战。
指挥之中的华雄眉头微微一挑,追逐着魏延的庞德亦是心中一动。二将同时感觉到了远处隐隐而来的气势。
“晋阳叶信在此,尔等东都叛逆,弃械跪地者生。”下一刻,熟悉的大喝之声传来,声震四野,敌军后援终于出现。
“叶信,你到底来了。”华雄心中暗道,拍马舞刀而出。
在他身边,有着同样一队黑甲铁骑,他们不能单独对付叶信,可加上自己,便有了一战之力。此人冲阵,是必须挡住的。
“叶信小儿,休要狂言,华某在此,你已中我李军师之计,今夜断然无生。”看着士卒面上的惊惧,华雄亦大喝出声。
他不会去苛责西凉铁骑的将校士
卒,定边叶郎,多少年来一直是西凉铁骑战阵之上的噩梦,如今的叶信,亦没有太大区别。
“庞令明,汝不是要做一战吗,且与我来!”华雄的大喝尚未散去,魏延紧随其后,他不再游击闪躲了,回身便要一战。
军情之中说的不假,庞德武艺非同凡响,之前是出于战术考量,眼下大公子亲自率军前来,魏延不会给对方围攻的机会。
“黄口小儿,今夜便叫你斧下……”庞德毫不犹豫的回应,对付叶信,军师与华将军早有定计,他要将魏延斩于马下。
“华将军,如此良将,可惜为虎作伥,李文优之谋,早被我陈军师算及,多说无益,今夜便在阵上见个真章!”
叶信随之而来的大喝,将庞德的声音压了下去,冲势却是不停。
“杀!”华雄虎口吞背刀高举,一个字做出了回应。
叶信一笑,再度加速,此时在他身后的天空中,绚烂再现。
两员主将对冲,不断调整着自己的阵型,最先交上手的,却是庞德和魏延,二人本来就在追逐,如今刀斧并举,战在一处。
“我去文长,这个家伙施的是大斧,应该让我上的。”远处的
邢道荣心中念头电转,速度丝毫不减,率领士卒回援而来。
西线之处,樊稠华羽对上马超赵小芳,双方打的是堂堂之阵,全线交锋。东线的情况则稍有不同,散阵对散阵,互相较量。
庞德的战斧势大力沉,开山裂石,魏延的寒铁战刀亦是光芒霍霍,力道雄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