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延后队的变化,郭汜的目光越发深沉。
“眼前不是铁骑营,应该也不是张飞的飞燕和赵云的飞云,白马营尚在冀州,定边军编练的新军如此,一般难缠。”
来敌并非横扫天下的四大骑军,郭汜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和定边军任何一支主力作战,身为战将,都会体会到由衷的累。
当面之敌,有很多战士来自凉州,郭汜一眼便看得出来。原本以为西凉士卒纵使强悍,但方经定边训练,总会有些瑕疵。
很多习惯的动作,是难以改变的,而他,又是最熟悉凉州的人。
但从之前的作战来看,也不知叶欢用了什么样的训练方法,敌军根本没有失误。一支没有破绽的无名之师,是最难对付的。
“不对,也非无名,军情说,叶悦之占据凉州之后,以其子叶信为首,马腾长子马超为辅,编组凉州营,眼前就该是了。”
“来啊,速速传讯,敌军战力不可小觑,当以主力视之。按战情判断,当是叶伯誉麾下的凉州营。”郭汜立刻下令。
袭来的箭矢,士卒的闷哼,都影响不了郭汜全神贯注观察魏延后阵的一举一动。今
夜战局的重点,后侧的定边军乃是其一。
他的目光不时还在往黑暗的后方延伸,倘若是叶信的凉州营,以其一贯以来的表现,敌军绝不会只是眼前这些。
“叶信虽年少,却已有信布之勇,马援之雄,且与其父一脉相承,皆为军中士卒深信,其威不在当年叶欢之下,假以时日……”
当年司隶之战后,华雄与庞德就对初上战阵的叶信给出过评价。
言语形容,足可见后者给西凉两员大将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凡参加过司隶之战的,对此无不认可,樊稠对之亦赞赏有加。
当年华雄和庞德的话没有说完,假以时日,他会更强。果不其然,之后的叶信声名鹊起,武勇之处,更是直追乃父。
郭汜没有亲见,但他毫不怀疑,尤其是今夜确定眼前是叶信所部之后。每战必临先,遇险首担当,叶欢一贯就是如此风格。
一阵骚扰之后,当邢道荣开始率军退却之时,正是西凉铁骑后续赶到之际。郭汜微微颔首,整军再度向前,西凉军拿起了骑弓。
两翼的同袍,数量在六千左右,分作两队尽量绕向敌军的侧背。不用说,自己的骑军
就是中路,他要盯紧了邢道荣。
不是定边军之间才有配合默契,西凉铁骑一样可以,同袍展开什么阵型,自己采用什么战术,如何配合,根本不用言语。
郭汜的反应很快,顷刻之间,两军已经展开了对射。那一队西凉铁骑动作迅速,马术弓术皆是娴熟,对邢道荣紧紧缠绕。
“郎将军说的对,敌军果然厉害,被我如此冲击之下,还能藏着掖着,现在才拿出真正的实力。”邢道荣眉头扬起,一派兴味盎然。
“华雄在此,定边军且拿命来!”
“西凉庞德在此,尔等已中埋伏,今夜必死无疑。”
两声断喝,威力十足,立刻在暗夜中传播开来。郭汜麾下的西凉铁骑听了,个个精神振奋,在将军统领之下奋勇向前。
华雄庞德,西凉军两大虎将,放眼天下,亦是威名远播。二将联手前来,对董军的士气是极大的提升。
两员虎将大喝之中,都极有默契的不提什么放下兵刃请降的话。因为对定边军来说,根本没用,也没有指望能打压他们。
看看魏延和邢道荣麾下,凉州营士卒的面容,你就知道二将是正确的。越是听闻
勇将之名,士卒们越是兴奋,战意升腾。
战场上的骑兵对决,原本就是最男人,最热血的方式。凉州营遇上西凉铁骑,你也很难找出第三支能与之并列的骑军。
曹操麾下的虎豹骑?在叶欢眼中,也未必能胜西凉铁骑。
如果没有自己的穿越而来,能与之一争大汉第一骑军的,唯有已故的白马将军公孙瓒。幽州一战,便是大汉骑战巅峰。
士卒尚且不惧华雄庞德之名,魏延就更是如此。对上名将,对上强手,能够战而胜之,才是他心头所愿。
此刻,明月也从云层中钻出,照亮大地,似要一观这激烈厮杀。
骑射对骑射,游击对游击,千变万化对上变幻莫测。当双方开始绞杀一处之时,你能想到的所有骑军战术,都得以展现。
兵分两路,魏延亲率所部士卒,迎上了左翼庞德统领的西凉铁骑。寒铁战刀在手,他非常想会一会这位西凉名将,看看孰高孰低。
但绝不会是眼下,凉州营先锋的战术,是牵住为主。魏延的战术,是要尽可能的拖住敌军,为长公子赢得更好的形势。
眼下的对决是三千凉州营对上八千西凉铁
骑,有华雄、庞德、郭汜等宿将坐镇,魏延第一件清楚的事情,自己没有胜算。
随着战局的进行,他越来越肯定这一点。敌军选择了与自己缠战,且根本没有将所有的战力投入进来,两队铁骑,周边游弋。
“无名下将,可敢与庞某一战?”庞德在不住对魏延发出挑衅。
“嗯,训练之时,郎将军再如何尽全力,总会有所顾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