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自从有了叶欢这句话,专业二字,便成了一种极高的赞誉。不但是军中,农事商事科技,皆可运用。
种田是百姓的专业,打仗是士兵的专业,医者呢?治病救人。
军医是医者,但也稍有不同,一般而言,外伤是他们最擅长的。
刘磊为潘凤缝合伤口,用的是铁针,两年前才开始实际运用。之前一直都是银针,与之相比,后者的柔韧性延展性更好。
线则是羊肠线,好处在于,不用拆,能长在伤口中,利于恢复。
根据伤口的不同,铁针还有七种分类,潘将军臂膀上的那一刀,深可见骨,皮开肉绽,必须用最大号的铁针加以缝合。
在那之前,还要消毒,剔除烂肉,刘磊做来亦是轻车熟路。为了体现自己的专业,军医为主将疗伤之时,就会随之而动。
受了伤,大多数情况下主将还需指挥战局,人在思考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专业的医者,必须要加以预判。
从陷阵军开始,传遍全军,成了军医必备的技能,精益求精。
每一年,全军还会有军医技能的比武,亦是各军全力
争取的荣誉。
超级内卷,这是叶欢在仔细观看之后得出的结论,他从从军开始,不知救治了多少伤员。后随着地位的不断提高,才不亲自动手。
不过现在定边军的军师,专业到了叶欢都不好意思动手的程度。看看人家缝合的伤口,包扎的到位,傲如大公子也会惭愧。
张郃走后不久,刘磊便完成了伤口的缝合,用三角绷带,将潘凤的伤口妥善包扎。后者试了试,伤臂已经能够运动如初。
“刘磊,行,这伤口换做十五年前,我就可以回家种地了。”潘凤拍了拍军医的肩头笑道,眼光却还落在远方。
“将军,这不算什么,我走了,不到逼不得已,不需……”刘磊一派轻松,收拾了工具便往战马所在之处而去。
“先生放心,我,我定会以命相护。”看见刘磊的目光,亲兵队长红着脸道,方才战局激烈之时,潘凤救了他一命才会受伤。
“没出息的样子,那不怪你,仗打到那种地步,没办法。你给我振作起来,休息片刻,本将军还要带你们去打敌军大营。”
见队长还是一脸的自责,潘凤轻松的道,随即转为肃然:
“到那时,你杀敌再犯错,本将军可不保证不砍了你。”
“诺!将军放心!”队长闻言,腰身立刻挺的犹如标枪一般。
“走,现在随本将军去看看白马营的同袍。”潘凤说着起身而行。
之前的数个日夜,五军的伤亡不过两成,但就是阻击文丑的四个时辰,却高达六成,数千士卒在此捐躯。
潘凤上马,骑行之间,他一直刻意不向周围看,生怕自己动情。
麾下的士卒,太,太好了,此刻他想不出任何语言形容。
面对冀州骑军,士卒们毫不畏惧,以血肉之躯对抗战马,眼睛亦不眨一下。尸横遍野的战场,潘凤的心,痛的要滴血。
可他是大将,战斗还没有结束,胜利之前,任何的伤亡都只是冰冷的数字。他需要保持冷静,不能因为情绪,影响战局。
前方的空旷之处,白马营正在休整,不断有军医穿插其中,为士卒诊治。创口疼痛,个个咬牙苦忍,你很少能听见哼声。
对张郃,潘凤是欣赏的,对三丈之外的那员大将,就远不止欣赏那么简单了。若不是黄忠率军而来,五军也难以阻击文丑大军。
一场同生共死
的大战之后,是同袍友情增长最快之时。且大战之中,抛开武勇,黄忠的指挥亦是可圈可点,令人佩服。
“汉升将军……”潘凤落马抱拳,面上一派真诚。
“潘将军……”黄忠起身相迎,此刻论职位,他不在潘凤之下,但军中资历,亦是不成文的铁律,况且他也佩服五军的忠勇。
见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绷带上,潘凤摇摇头:“黄将军放心,凤无大碍,有半个时辰休整,五军便可继续进军。”
黄忠点点头,二人之间,已经不需要客套了,他们生死与共。
“潘将军,我白马营恐怕要多休整半个时辰,才能更好的策应张飞将军,现在便去,怕是……”
“唉,汉升兄是白马大将,自该如此,凤此来,是来看望各位同袍的。”潘凤摆摆手,白马营连番血战,的确该好生歇息。
他也看得出来,其实更需要休息的还不是士卒,而是战马。张飞飞燕骑风卷残云,之前的讯号,令在场每一位士卒兴奋不已。
人有情绪,战马没有,哦不,说错了,对定边骑军而言,战马也是有情绪的。放眼所及,你能看见很多人在安抚自
己的战马。
“潘将军,张将军之前传讯,应该是攻破联军大寨了,如此敌军必会四散而逃,忠一直在想,没有军令,你我该往何处去?”
黄忠出言之时,见潘凤巡视四周,便靠近对方又道:“潘将军,大公子受了点轻伤,忠已安排他休息了,今夜一战,将门虎子!”
远处的篝火旁,一队骑军士卒正在休整,他们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