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南下的大军被两军骑兵营联手阻击,此外,被五军工兵营破坏的道路也成了冀州军最大的障碍,骑兵的迂回一直受到阻碍。
有骑军精锐老兵的指点,工兵营的破袭极有讲究,细到了什么程度?细到了连五军自己的骑兵营,有时候都会落入陷坑。
原因很简单,这是晚间,月色再如何明亮也比不上白天。且骑军始终要通过高速的移动变换位置,百密一疏,再正常不过。
自己设置的陷坑,坑了自己人,会影响本军的士气,此消彼长。
一般情况下的确如此,但今夜的阻击战,情况却有所不同。骑兵营统领对此本就有预估,工兵营在战前就给他做出了详细的讲解。
将速度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误伤。但与更多的杀伤敌军比起来,所有的定边骑军统领都会如此。
落入陷坑的士卒,只会去自责自己的过失,绝不会去埋怨同袍。
而落在敌军骑兵的眼中,冀州骑军官士卒,可没有什么嘲笑对方的轻松心情,相反,他们连自己人都坑,可见狠到了什么程度。
同样落入陷坑,受到的伤害也不一样,冀州军的战马多半会小腿骨折,失去战力。定边军呢?也有,但大多还能迅速脱出。
五军的战马,不光有马蹄铁,更有木棉所制的护腿。工兵营设置陷坑之时,如此细小的因素,亦是考虑的周全。
此情此景,落在文丑眼里,需要思考的地方就更多了。说不定定边军是故意如此,连自己带敌军一起坑,他们绝对做的出来。
只要战况需要,和定边军作战,你必须去考虑一切的可能。
眼下,骑军展不开了,只能靠步军缓缓压进。速度上首先就遭到了压制,缺少骑军配合,
敌军骑军单独阻击步卒,更是行家里手。
按目前这个速度,怕是打到天亮,他也难以突进六十里。必须做出调整与改变了,哪怕文丑心中,无比珍惜自己的冀州骑。
就在此时,东南方向的夜空,变得明亮起来,那是无数的火光。侧耳静听,还有喊杀声隐隐之间随风传来,声势极大。
“传令,骑军两翼包抄,不要再管敌军的陷坑,迅速突进。”文丑见状,立刻下达军令,应该是田丰临时调集的郡国到了。
他们在全力攻打原本五军的阵地,亦是传书之中,军师的交代。
倘若他决定率军南下,五万郡国会在吕虔将军的带领之下,突袭潘凤,为他争取时间。动兵之前,文丑亦给同袍传去了讯息。
五万大军,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五军满编才多少人?连同民夫在内,一共一万五千左右,之前的攻坚,最少也有数千伤亡。
实力对比悬殊?但在文丑将军的面上,你却看不见轻松。相反,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传令之后,亲自纵马而上,监督前军。
和文丑的了然相比,五军骑兵营明显不知,只知道有敌军在攻打将军的阵地。不过,他们也帮不上忙,军令在身,必须完成。
冀州骑全力包抄,工兵营设置的陷坑,的确带给了敌军很大的杀伤。但很显然,仅凭这些,是无法阻挡冀州骑的脚步的。
“退!”五军骑兵营见状,在统领指挥之下开始了撤退。说走就走,他们的撤退十分坚决,不再与敌有任何的纠缠。
“老四,你记住,纠缠阻击敌军,最后的战场在魏勇的阵地,那里无险可守,必须依靠步骑配合,之前,你只需全力骚扰……”
“但退到魏勇的阵地之前,必要之时,骑兵营就要走在
步卒之前,无论如何,不能放文丑过去,本将军这里,不需要你担心。”
看见将军的亲笔信,统领脑海之内,似乎就能出现潘凤将军严厉的面容。唯有在决战之时,他才会一改平时笑呵呵的模样。
“将军,属下定会依计而行,你保重。”首领心中默念,加速撤退,若不是将军交代,他不会立刻就走,甚至会全力阻击。
文丑不惜代价突进,也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眼前的数万敌军,魏勇手中只有不到三千的士卒,加上他和恒远手中步卒……
在宽阔平坦的地形之下,能顶住吗?
当然能,至少,将军军令定要完成,剩一个,也不让文丑过去。
统领的信心无比坚定,那是多少年战阵培养出来的。在撤退过程之中,他从远处升起的陈玦灯上,总算看到了好消息。
四盏陈玦灯同时升起,潘凤传递的讯息很简单,我能守住。
统领并不知道,将军此刻面对的是敌军五万大军的进攻,否则,他还是会担心的。因为敌我之间的兵力对比,太过悬殊了。
“嗯,将军说的不会错,倘若敌军真的能对阵地造成威胁,凭文丑的指挥之能,他就应该挥军直指我军主阵地了。”
推测敌军主将的心理,判断对方行动,已经是定边军军官的基础。统领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对潘凤的防守,更是充满信心。
但他一定想不到,面对敌军的攻击,此刻五军阵地是如何的场景。
“我勒个去……”
“我靠……”
“尼x,这都是啥啊。”
打退了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