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是奠基人,苟图昌为执行者。
到了现在,论起情报工作,无论是理论还是实际,前者都要自愧不如了。十余年来,后者掌控之下,当真是渗透四方。
苟图昌这个名字,也许没有典韦、张飞、张辽这样的名将威风霸气。可你让曹操选则只能恁死一个的话,那一定是他。
若不是他一直隐在暗中,且护卫周全,曹操不刺杀叶欢都得击杀苟图昌,绝对是不惜任何代价的那一种,一定值得。
如今定边军各兵种的分工协作越来越明细了,情报部门的工作也是如此,微尘、清风、大河,暗影,各司其职配合紧密。
不过似眼下这般,大规模的人员集聚,也还是头一次。面具之下的一张张面孔,大概率会令对方想象不到,亦是机密所在。
突如起来的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山洞内的安静,能让他们都控制不住脚步,很显然,随之而来的讯报一定异乎寻常。
苟图昌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眼,在旁人眼中,似乎有亮光一闪。他立刻看向了脚步传来的方向,此时,黑衣人已经飞奔而来。
“首领,敌军大军云集,想要对我军先头,张郃将军的龙骧军实施合围,目下打探,敌军数路大军,合计十一万有余……”
到了面前,黑衣人立刻言道,同时递了一张绢帛给苟图昌。
说完话,退在一边,肃立不动,胸口剧烈起伏,却听不见粗重的呼吸之声。在这里,有着比军营还要严厉的规则。
眼光迅速的掠过绢帛,苟图昌眉头微微皱起,黑衣人见了当即心头凛然。不止是他,能看见的所有人都是心头惴惴。
首领不满意,接下来会如何?在众人眼中,首领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苟图昌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一副地图迅速成型,冀州所有郡县,所有的地图他都已经牢记心中,根本不用去看沙盘。
“图昌,放轻松一点,不要崩的那么紧,人的神经太过紧张,同意崩溃的。”此战之前,叶欢还特地请苟图昌饮宴为他放松。
他希望后者能以一种轻松的心态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他崩的有些太紧了,担当情报首领之后,他亦承担了太多不该承担的。
话虽如此,苟图昌也绝不会怀疑叶欢的话,但他不会放松。他清楚这一战,对主公有着怎样的意义,一旦拿下,天下一统。
从当年边军,叶欢只有两件铠甲,就将其中的一件给了他,苟图昌就立定心思,要终身为叶大公子效力,哪怕是战死沙场。
担当情报首领之后,苟图昌读了很多书,晓得历史上很多帝王和上位者的心术,却没有一个能拿来与叶欢相提并论。
他们把下属当做棋子,必要之时当弃则弃,没有人情。可叶欢不一样,他是真的拿自己当兄弟的,十余年来从未变过。
苟图昌现在不觉得这是对的,叶欢应该像那些帝王一样,无物不可当做棋子。那样,他才能一统天下,那样,他才能取而代之!
在他心中,皇帝的宝座才是叶欢应该拥有的,也只能是他。
将脑海中纷繁复杂的思绪抛开一边,苟图昌寒声道:“为何吕布的飞獠雄骑,夏侯渊的虎豹骑,位置到此时还不能确定?”
黑衣人听了立刻答道:“首领,敌军防备森严,且隐隐针对我方,前面已经有十几个暗线为此献身,但还是接触不到,首领……”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首领的眼光中,已经带上了愤怒。
“不要跟我说这些,那是你们的事,我只要
敌军两支骑军的动静。告诉张周,三日之内,再无消息,影响大战,他死罪难逃。”
苟图昌的声音平静,平静的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却令人心寒。
“诺!卑职一定如实回报,探查两处动静。”黑衣人身躯一正,一旦首领说出此言,就像此乃军令一样,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去吧,我等着你的消息,否则,与张周同罪!”
“诺!”黑衣人毫不犹豫吗,转身去了。
看着眼前的苟图昌,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相劝。他们也知道此战对主公意味着什么,眼下的军情,对定边军而言,至关重要。
“给微十三传讯,他该动了,我只要军情!”苟图昌想了想。目视一个方向寒声言道。
“诺!”那里也立刻传来应诺之声。
很快,四只信鸽从山洞之外齐飞,向着南边飞翔而去。
千里的路程,对微尘所用的信鸽而言,送到地点,不过四个时辰。
冀州、魏郡、武始县城,袁绍执掌冀州之后,这里颇为繁荣。
汉末县制,一万人以下,一县之首成为县长,万人以上,才有县令、县尉、县丞的设置,去年的统计,武始有近七万人口。
他是大汉行商前往北地的中转站之一,随着商业的不断发展,人口越来越多,手工业亦越开越密集,武始便是军服生产地之一。
和后世一样,发展好的地方,总会引来很多的外来人口。数年稳定下来,县城也分为了原有世家和外来世家的区别。
张优,武始县军服坊市的一名坊主,其下除了三百六十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