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一众战将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看着张帅也是一脸懵逼,周通不由轻声问道:“将军,庞先生这是在作甚啊?”
“你问我我问谁?主公能派他来,自有深意,看着就行。”张燕先是脱口而出,我要看出来我是棒槌!随即才反应过来道。
“张将军,往左边再拉一些……”周通刚要问话,庞统的声音已经从半空中传来,张燕闻言,亲自上前为他调整位置。
“我信得过将军,他派来的,一定是大才。”心中则在重复着。
“程昱此人善用绝计,我一定要向想不到的地方去想,或有奇效。”身在空中,庞统双眼紧盯沙盘,这个位置看上去,更加清晰。
正在看着了,也许是选用的绳索不太结实,有一股被绷断了。失去了受力点,庞统的身躯立刻向下坠落。
“军师小心。”张燕大吃一惊,手中加上力道,嘴里则是大喊。
好在还有一股绳索,庞统也不算太重,勉强拉得住。不过眼前,凤雏的姿态可不那么雅观,头下脚上被吊在了空中。
“快,把军师扶下来。”张燕轻轻出了口气,接着喊道。
“停,就这样,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庞
统却是大喝。
“别动,拉稳了。”张燕来不及思索,立刻接道。
原来方才下落之时,视角迅速切换,而庞统太过专注与沙盘之间,根本没有察觉到绳索的断裂,脑海中也忽然出现了灵感。
在张燕与众将的眼里,庞统的面孔已经因为被倒吊着开始充血,变得格外红润。但后者却恍若未觉,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其中。
“看到了吗,能如此专心者,有几人?”张燕手中加力,不忘对周通言道,从军师闪亮的眼神中,他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我懂了。”再度审视沙盘,庞统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关键所在,心中的兴奋,让他不禁振臂高呼。
的确太兴奋了,以至于庞统忘了自己身在空中,动作过大,让另一根绳索也绷断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爬在了沙盘上。
“哎呀!”身体接触沙盘,庞统这才感觉到疼痛,呼喊出声。
“军师……”张燕第一时间就扑了上去,心中不断自责。
此刻,工兵营精心打造的沙盘质量也体现出来,庞统固然轻盈,张燕可是颇为雄壮,两人的重量压在上面,却未损害分毫。
看着对方关切的面容
,庞统亦不由一阵感动,右手揉着痛处便兴奋的对张燕道:“将军,我知道程昱想干什么了,真毒啊。”
“毒?”后阵微微一愕,紧接着问道:“军师,可有大碍?”
“无妨无妨,将军,快下来。”庞统说着,一个翻身就下了沙盘,对身边亲兵道:“快,喊工器营的人来,修复沙盘。”
张燕也动作飞快的爬了下来,靠近庞统,仔细打量一番,见他并无大碍之后才问道:“军师,军师,有何所得?”
“水……”庞统只说了一个字便闭嘴,对张燕使了个眼色。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郭军师也因为靠沙盘过近,差点掉在其上。但暗五的反应显然胜过张燕,一个飞扑便接住了军师。
待二人下落,他用自己当做肉垫垫在了眼冒金星。
但只是一瞬,他已然弹了起来,蹲在郭嘉身边,猛地甩甩头立刻问道:“军师,军师,如何?可有不适之初。”
郭嘉此刻却恍若未觉,又到了沙盘之侧,歪着头看了起来。
“向导官到了吗?”看了片刻,他姿势不变口中问道。
“军师,卑职在。”
向导官急忙上前一步,到了郭嘉身侧。
“我若是没有记错,每年六月,就是冀州各条河流水位暴涨之时,是也不是?且在六月间,很可能会天降大雨?”郭嘉问道。
“对,其中三条河流,水位在六月会比平时高出一丈左右,过去六年,初三到十五,皆可能大雨滂沱,卑职已经报过了。”
后者心中惊讶,但军师一旦问到他的专业领域,却是脱口而出。
“宪和留下,把守帅帐十丈之内,不得有人进出,再大的消息,也要等着。”郭嘉微微颔首,随即沉声道。
“诺!”亲兵闻言,当即出寨去了,调动人马封锁帅帐四周。
众人虽不知其故,但军师如此,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
片刻之后,郭嘉终于站直了身形,拿起竹竿点指沙盘之中的一处:“看仔细,倘若我以人力,扒开此处堤坝,则方圆五十里之内……”
听了军师此言,简雍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参谋却是会意,当下接道:“军师,若如此,五十里皆是泽国,或者范围更大。”
郭嘉摆摆手:“还不止此一处了,这里、这里,若是同时挖开,怕是数百里方圆,都要为洪水冲刷。”说
着便目视向导官。
后者没有立刻回答,盯着沙盘仔细观察半晌,心中又计算一番之后方道:“军师,若是等到暴雨之时,将之外开,则……”
说话之间,他手指沙盘画了一个圈:“方圆之内,怕全是泽国。”
“啊?难道敌军要用决水之策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