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宁以牛辅为大将,率军增援凉州,司隶方面,则是张郃率龙骧营前来增援。
凉州大战一触即发,韩董联军占据兵力优势,可却有后顾之忧。乌桓单于二公子叶毅率军杀入北地郡,拿下平阳县城,金善的四万匈奴骑军则在身后虎视眈眈。
不过房县之处的激战尚未万全开启,西都之处,一场暗中的血战已然展开。
长安以东三十里,一队十余人的骑士正在飞奔,月夜之下,他们的骑术并未受到太多影响。为首之人面容清瘦,双目有神,面上却是一派急切,额头上汗水密布。
再看身后骑士,人人带伤,虽经包扎,但奔马之时的颠簸,却让血水不断溢出。
黑衣中年人奔行之中,不忘回头观瞧,一里之外,影影绰绰数百骑紧紧追击不放。
咬咬牙,他面上露出决然之色,和众人不同,他生的很是秀气,皮肤白皙。
“楚南,你先走,一定要将此讯报与将军,我来断后。”语音亦是阴柔。
“不行,再奔十里,便能进山,现在回头,我们绝非西凉铁骑之敌。”为首骑士断然道,却是叶欢身边的护卫楚南,他还有另外一个代号,大河二号。
“兄弟们都听好,董贼如此安排,必有后手,林中或也会有埋伏。大家记牢,若遇敌军,全部与我死战,十三你身手最高,定要突破重围,报与将军。”
话说的急了,楚南不禁咳嗽两声,口中鼻中,皆有鲜血溢出。
“诺!”狂奔之中,众人亦条件反射般的应诺。
“加速、加速,定要追上敌军,一个都不能留。”后方一员大将亦在高声喝道。
国字脸,口方鼻直,样貌堂堂,颌下三寸黑须,不怒自威。
倘若叶欢在此,或是典韦与高顺在,一定会大吃一惊,此将居然是
徐荣徐叔耀!按西都的探报,他应该在半年之前就病故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追杀楚南一行?
“将军,文优先生早有安排,前方林中亦有我军死士,他们走不了。”身后一个灰衣人阴恻恻的道,看他的气质,充满阴郁之感,与周围的西凉军将格格不入。
“文优先生固然善算,但夜长梦多,能追上将之格杀,方可无忧。”徐荣断然率军加速。
文优先生?岂不是李儒?他亦是刚刚病故不久,这一切到底是何意?
与此同时,西都长安,未央宫,大殿周围守卫森严,所有士卒都远离五十丈戒备。
殿中灯火通明,李儒、樊稠、华雄、李榷郭汜一干文武具在,后四人面上都有惊讶之色。
再看主位之上,一人高坐,身躯雄壮,满面虬髯,居然是……
“子威、仲蒙、众将,无需惊讶,当日吕奉先所杀,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王允贼子算计咱家之时,某就看出了他心怀不二,故意假死,为得是观天下之势。”
此言一出,听着熟悉的音调与语气,华雄等人再无所疑,不由面带激动的下跪为礼。
“相国,原来相国未死,雄……”华将军出言,略带哽咽,当日董卓之死,是他横亘心头的一块巨石,这几年略有消沉,亦为此因,如今再见故主,岂能不喜?
董卓颔首,起身来到堂前,将众人一一扶起,又与华雄把臂道:“我这一死,却能见众人真心,子威,你忠心耿耿,天日可鉴。瞒你许久,却是桌之过了。”
华雄闻言又要下跪,董卓只是不许,后者颤声道:“相国,若无相国,雄早已在乱军之中做了刀下之鬼,相国待我恩重,岂能不报之与死?”
“好!”董卓拍拍华雄的肩头,看着他眼中微微的疑惑,又叹了
口气。
“我知各位心中有疑,当年曹孟德策动联军讨董,不得不放弃东都洛阳。但其时,天下以谋为叛逆,我在一日,就是众矢之的,西都之地,终不足以抗四方……”
董卓负手缓缓道来,众将听得都是聚精会神,没想到,相国居然还在,他如此为之……
“倘若仅仅是各路诸侯,倒还罢了,偏偏还有叶悦之,定边无敌,他又死忠与汉室。”
听了相国感叹之言,众将不由微微颔首,有过徐州之战,他们对定边更加了解了。相国说的没错,以叶欢的忠诚汉室,怕是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西都。
“相国,如今四处皆有流言,说到叶悦之就是第二个王莽,大奸似忠。”李儒一旁道。
“王莽?大奸似忠?”董卓一声嗤笑,微微摇头:“当年在河东,某与叶悦之对坐而谈,亦算得上推心置腹。以某之见,那不过是曹孟德、袁本初等人故意为之罢了。”
“相国所言极是,叶悦之若当真如此,早在当年洛阳,便有绝好机会。”李儒亦拈须道。
“不过某家倒还真要谢过叶大公子,若是无他,怕文优与叔耀亦难保也。华元安有言,他能为二位续命,也是精读张仲景那本伤寒杂病论之功。”董卓叹道。
“主公,华先生……”李儒稍稍犹豫,还是问道。
“文优,他救了你和叔耀的命,某绝不会杀他,但如此神医,不在周勤与张仲景之下,我也不会让他离开。还有,今后文优有何言,尽管说,某绝不责之。”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