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单于叶毅,这特么有区别吗?
还好传讯士卒机灵,没有将叶毅之言原原本本道出。后者不是叶信,性格更为豪爽,直斥韩遂为老贼,还要杀尽西凉士卒,而他雄兵在
手,又真的有这个资格。
此时帅帐之中,阎行随侍在侧,看着岳父面上复杂的神情,他亦是心中纠结。
放在从前,闻听乌桓单于率军来袭,阎行定会请命前往与战。男儿的雄心壮志,终究要在战场上挥洒,而大集团骑兵之间的对决,又能将这种雄壮推倒极致。
可房县之前,被长公子叶信生擒,让他坚定的信心出现了一道裂痕。对方阵上的确是偷袭,但不偷袭自己就能是他的对手吗?阎行回忆过无数次,答案是否定的。
由此推之,叶欢的次子叶毅又岂能易与?倘若他请战前往,心理上首先就有阴影。
不过在一番深思之后,阎行还是做出了决断,他当然不愿在叶信的压力下沉沦。而如果能击败叶毅,自己的信心就一定能恢复,苦练之后,再度向叶信发起挑战。
“岳父,让我去吧,行会审时度势,绝不轻易妄为。”
韩遂闻言,抬头看了女婿一眼,稍歇片刻方道:“叶信战阵之勇,怕已不在乃父之下,这叶毅亦是天生豪勇之辈,行儿你可想好呢?”
“岳父……”阎行深吸一口气道:“行若去,能有机会将叶毅所部一举拿下,必不会犹豫,否则便率军将之牢牢牵制。他来而金善不动,很可能便有分我军心之意。”
“分我军心之意?”韩遂眉头扬起,微微颔首:“此言甚是,真若如此,叶毅就更加不能等闲视之了,叶悦之还当真好运气,几个儿子,都非比寻常。”
叹了口气,他又目视阎行道:“行儿,我们当面之敌,乃是定边九曲与蛟龙骑军,他们的实力你已经看见了,不需多言,叶毅麾下,也是精锐,未必在九曲之下。”
“未必在九曲之下?乌桓骑军也有这般厉害?”阎行讶然,这
段时间的交手,比之当初规模更大,敌军的实力亦更能看清,九曲的确是他见过的最强骑军,没有之一。
“叶悦之携厚势而凌天下,定边军实力强横,如今四大骑军交相辉映。铁骑营张文远,飞燕骑张翼德、白马营严仲甫、飞云骑赵子龙,皆是强军良将。”
“当日漠青回乌桓,随行便有飞云骑的三千老兵,东征西讨不在铁骑营之下。如今叶毅担任乌桓单于,大军席卷而来,这支精锐又岂能不在单于身边?行儿不可不知。”
“飞云骑,三千精锐,岳父,那叶毅麾下的八千骑军,当以万五视之了。”阎行想了想,认真的道,唯有在战阵交锋之后,他对定边骑军的实力才会有更深入的了解。
韩遂摇摇头,又道:“不止这么简单,平阳县城出现内应,西凉骑军之中,很可能也混入了敌军细作,马太守虽然意外亡故,却有不少军中将领,是心向马家的……”
“倘若我军能一直处在上风,尚且还好,一旦形势反转,说不得他们就会反戈相向。”
说到这里,韩遂的目光变得更为阴郁:“由此看来,叶毅率军而进,金善按兵不动,极像是贾文和郭奉孝之谋,悬而不落,以让我军始终心存忌惮。”
“贾诩,贾屠夫?岳父,这几年为叶欢运筹帷幄之人,似多为鬼才郭奉孝。”
“哼,郭奉孝当然是绝世奇才,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贾文和不过是锋芒越加内敛罢了。当年他一夜定计,破甲十万,令得南北匈奴归一,鲜卑一蹶不振。”
“且比起郭嘉,贾诩更善算人心,诸葛子瑜言行都在暗示只要我不兴刀兵,就可为西凉之主,却始终不曾明言。天子如今旨意未到,叶毅却先行出兵,更像似贾诩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