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条拉动,不片刻功夫,很快一名士卒攀爬上来,面上抹了几条黑灰。
“九月初三,午后多雨。”快到洞口之前,他口中言道。
洞内闻言,二人放下钢刀,为他掀开藤蔓。
“将军,曹操军又有新动向,吕布那厮率军自沛国出,直取豫州山桑。”看见胡风的第一眼,士卒立刻言道,看他面上有着不少汗渍,胸口起伏,应是一路狂奔而来。
“吕奉先?山桑?”胡风眉头一挑,立刻走过去观看地图,点指其中。
“初步消息,此去他有八千步卒,五千飞獠雄骑。”士卒继续言道。
“山桑,拿下此地,两军联手,就能对豫州形成夹击之势。曹军的算计倒是不错,但之前徐州一战,吕布夺取下邳功败垂成,损失了不少士卒……”胡风轻轻自言。
“将军,军情所载,下邳之战后,吕奉先手中马步军剩余,当只有万余,难道此次倾巢而出?他就不怕小沛防守羸弱,被刘备趁机夺之?”当即就有亲兵回应。
胡风抱臂,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一种可能,他的士卒之中有不少新军,第二,曹孟德定是许了他不少好处,嗯,说不得吕奉
先直接投曹,也并非不可能。”
“投曹?将军,那吕布自丁原开始,董卓、袁绍、袁术,他皆曾效力,却无一可终。如此反复之辈,曹操也能对之放心?”亲兵听了不由问道。
“放不放心,那是曹孟德的事情,我们要想的是,吕布加入豫州战场,定是曹操之前所谋。看看地图,如此一来,曹军的兵力就更能集中,对我定边。”
胡风右手托腮,陷入沉吟之中,面容十分镇定,似乎对此早有预判一般。
见将军如此,士卒们都安静下来,也开始思考飞獠雄骑的加入,会对豫州战局如何?
山地飞龙的士卒,本就是各军精锐择优而成,不光军事能力过硬,亦有不俗的战术眼光。尤其来前,高顺还派了四个年青参谋跟随胡风,就是为他分析军情用的。
“将军,原本豫州有刘刺史在,至少还有主心骨。可他这场病来的如此突然,绝非寻常,会不会……”参谋王秀说着,面上忽然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想到了什么?继续说下去。”胡风点点头问道。
“单单急病,倒也罢了,最坏的情况,刘使君有没有可能被曹操所用?那样的话,
这场豫州之战,倒像是专门为我定边军所设的陷进了。”王秀继续言道。
“丝……”听他说完,其余几人亦有惊诧之色,想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很好。”胡风却笑了:“身在战场,就要思考一切可能,作为将军耳目,我们想的一定要多。就算刘使君未必会为曹操所用,但也难保他不会被身边之人架空。”
“王秀,你说的最好的就是,此战,极有可能是针对我定边军的陷井。”胡风说着转向众人:“那又如何?敌人越是苦心孤诣,就越证明他们对将军的畏惧。”
“有陷阱,想办法填了就是,老七,你跑一趟,山桑之事,立刻禀报高将军。跟
“诺!属下马上去。”士卒答应着转身,出洞去了。
“王秀,你们几个马上推演,胡某要知道,倘若吕布亲领飞獠雄骑,在关键时刻侧击我军的话,战局又会有何变化。”稍稍顿了顿,胡风又对王秀道。
“诺。”后者回答一声,便和三名同伴到了沙盘前,开始推演战情。
胡风则依旧站在地图前,双眼紧紧的盯住,心无旁
骛。
“将军战前交代的没错,真有极大可能是陷阱,不过军师已有料及,我军也该有所准备才是。如今看来,至少六羊山之处,乃第一要点……”想着,他看向了图中的山脉。
六羊山,残阳映照之下,数百丈长的山道,此刻道上的泥土已经变成了褐色。道路两旁,全是曹军与定边军士卒的尸体,有的还紧紧纠缠一处,根本来不及收拾。
整整一个白天的激战,从凌晨到黄昏,没有一刻的休止。戴冲布下的八道防线,被曹军陈留营士卒冲破了六道,每进一步,曹军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就在戴冲准备亲自冲杀之时,曲明率军终于杀到,他们比曹军的后援快了二十里!陷阵军兵分两路,一路突袭道上的曹军,一路则由下而上,增援戴冲所部。
山顶的八队见状,不等军令也杀了下来,定边军上下合击,战斗进入最激烈的环节。
曹军士卒死战不退,陷阵官兵众志成城,双方都是视死如归,一场混战直打的天昏地暗。等戴冲与友军合力,肃清山道上的顽敌之际,敌军又有援军杀到。
曲明亲自带队,当道截杀,同时传令山上友军
,重新布置防守,不得参战。
杀到黄昏之时,曹军校尉见天色渐渐暗淡,面前的陷阵军又硬的像铁,只能暂时撤退。
当鸣金之声响起,曹军士卒潮水般的退下之时,曲明难得的没有选择追杀。待敌军退远之后,他钢刀拄着地面,双手紧握刀把,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连续的急行军,加上数个时辰的激烈厮杀,即使是陷阵士卒,也会累的。似曲长这般者不在少数,此刻追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