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相谈,中间休息两次,直到黄昏方才散去。
等待朝廷旨意,双方心照不宣的达成一致,至于到底如何,却是各有主张。
不过今日,西凉诸将算是见证了奇迹,两处坚固营盘,一日之内便建筑起来。且立刻就有蛟龙军士卒进驻,紧紧卡在南北两段,与房县城寨形成犄角之势。
当诸葛瑾与叶信回转之时,工兵营全体士卒转入休整。甘宁只问了申屠获一句,后者言及,保质保量,必须休息,兴霸二话没说,庖厨营宰牛杀羊。
休息的是全体士卒,并不包括申屠获等军官在内。太阳落山以后,两处营盘的周边,依旧热火朝天。蛟龙军弟兄们挥动铁锹铁铲镐头,在营寨周围挖出一条条沟堑。
“张司马,带你的人,从这儿,顺着草灰向前挖,宽度五尺,深五尺,长一百五十丈。”火把下,工兵营的队长拿着图纸指指点点,军司马站在身侧,凝神静听。
“赵司马,你们五曲是两百丈,一样宽五尺深五尺,遇到实在挖不动的地方,不用勉强。”同样的景象在营盘周边有很多处,每名队长手中,都有一张图纸。
将六名队长的图纸拼起来,
就会成为申屠获手中的两张之一。你不需要去问为什么,按质按量完成便可,工程军成军十余年,图上作业的手法早已纯熟无比。
“诺!”赵司马胸膛一挺,听了远处的对话,却有有些不服气,吩咐手下弟兄先干起来方才问道:“杨庆,凭什么到了我这儿加一句,瞧不起谁呢?什么叫挖不动?”
“哦,司马不要误会,是因为你这一道,土质最硬,最不容易挖。”后者忙道。
一抹笑容浮现嘴角,赵司马得意之情一闪而过,最硬的给我,那代表什么?拍拍对方肩膀他又道:“兄弟,硬就硬呗,怎么着?我们挖不动吗?”
“司马,这坑以后阻拦敌军骑兵会有奇效,我们明天还要接着挖呢。”
“啥?接着挖?”赵司马有点不开森了,双眼一楞道:“照你这意思,咱们今晚就是打个下手,干不干也没太大用呗?”
队长听了,不由赔笑道:“赵司马,所为术业有专攻,你们打仗厉害,我们建筑厉害。今晚都是基础,基础也很重要的。”
“去去去,我们能打仗用你说?基础?我就只能……啊!”赵司马说着,忽然叫了一声,凶神恶煞的
回头,谁敢踢我?
但下一刻,他的神情就和工兵营队长一般无二了,立刻满面笑容。
“将军,将军,您怎么也来了?”原来踢他之人,正是周必,眼睛瞪的比他还大。
“我怎么来了?你他娘的叨叨个啥?”周必摸了摸头,一脸凶恶:“将军军令,今晚没有职级,工兵营的兄弟最大,申屠校尉最大,怎么着?你耳朵塞驴毛了?”
“没有没有……”赵司马双手连摆,头一缩连连言道。
“没有什么?我都听见了,不乐意是吧,不乐意换人啊。”周必丝毫不让。
“将军,将军,赵司马跟我开玩笑了,兄弟们都开始干了。”队长见了,一旁劝道。
“对对对,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赵司马头点的犹如小鸡啄米。
“玩笑?”周必看着对方,手指远处:“这儿是开玩笑的地方?你小子不干是吧?不干我干!”说着脱下了外袍,喊道:“给我把铁锹。”
赵司马见了,彻底慌了,双手抓住周必的臂膀:“将军,周大哥,哥,我错了,我错了,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干完我再给工兵营兄弟道歉。”
周必狠狠的剜了对方一眼:“你扯我干
什么?还不快去,滚!”
“我滚,我滚。”赵司马一叠声答应着,飞跑去了。
“还有你!”周必接着一指队长:“将军怎么说的?你跟他啰嗦什么?耽误了进度,谁能担得起?敌军大军在前,少一刻也不行,此乃军令,你你哑巴了?”
“是是是,诺!”队长点着头,身躯一正。
“别诺了,快去指挥,申屠校尉说了,今晚必须完成。”周必挥挥手,队长一溜烟去了。
“我的铁锹呢?你愣在这儿看戏?”回头见亲兵站着,周必气不打一处来。
“将军,真的亲自干啊?”后者小声道。
“废话,你当本将军是来耍嘴皮子的?”周必没好气的说着一指远处:“老大在那里干着呢?今晚谁也闲不了,快点。”
说完,他便往营外而去,亲兵拿起两把铁锹,急忙跟了上去。
晚间,数条火龙向着远处蜿蜒而去,九曲校尉此刻,也在挥舞着锄头。
向南二十里的另一处营盘,景象与此处几乎一模一样。甘宁身穿黄衫,半敞胸怀,带着一队士卒干的不亦乐乎。每当队长发出指令,都是一连串的应诺之声。
“将军,那里要插根长桩……”队
长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兴霸答应一声,亲兵将木桩抬来,他也不用人相助,双臂一抱猛地向下,尖端处便入土二尺,看见将军这般神力,周围一片叫好之声。
“将军,这插木桩又是为何啊?”亲兵解下水囊递给将军,小声问道。
甘宁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