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以凉州别驾傅燮之子傅宁为使,叶信亦在营中设宴款待对方。
周必等人并未参加,一是对长公子的信任,二来那种世家之间的礼仪,他们很是陌生。说实话,和叶信傅宁坐在一处,是很有压力的,总觉得会做错事情。
“长公子,先说正事,父亲与马少将军没有想到候选会如此为之,倒也亏得长公子大军前来,并在阵上活捉阎行,否则韩遂未必不会对少将军下手……”
挥退左右之后,傅宁便入了正题,叶信此刻尚无表字,他便以公子相称。
“安平兄,韩文约能让兄长前来,想必对动乱之事,兄长与伯父也并不知其详吧。”叶信笑问道,傅宁前来,可以看做是韩遂的表态,至少马超暂时性命无碍。
“长公子说的是,家父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绝不仅仅是韩遂车茶飞联手。也不知是何人给了他们承诺,今后之事,长公子还需小心。”傅宁正色道。
“兄长放心,父帅与军师已然知道详情,相信西凉之事,定能处置妥当。明日与韩遂一会,信亦会力保伯父大人与兄长周全。”叶信微微颔首。
傅宁送来的消息,是
韩遂约他在房县县城之外一谈,西凉大军退出十里之地。
“长公子,韩文约言及他带五百亲随,公子不超过一百,其间会否有阴谋?”后者想了想,轻声问道,这一点是来前韩遂详细交代的,一定要说清楚。
叶信摇摇头:“这却无妨,信答应他,当年……兄长照实回禀就是。”
本想说当年在河东,叶欢约董卓见面,后者便提出过相似的要求。哪怕身边有吕布华雄庞德这般大将,董卓亦对叶欢极为忌惮,更何况此时的韩遂?
“哦,以我两家之交,兄长直呼我名便可,不必生份。”
傅宁微笑颔首,又道:“信弟将门虎子,传与天下,韩文约如此,也是格外小心。”
当晚,二人在帅帐中言谈甚欢。问清韩遂意思之后,叶信就不会多言了,说的都是一些当年过往。这世上能与叶欢称兄道弟之人已然不多,傅燮他是要管的。
饮宴之后,傅宁告辞而去,叶信亲自送到寨门。
次日一早,消息传来,敌军果然依约退出十里之外,九曲多方打探,确保公子安全。
换了一身便装,骑在乌云盖雪之上的长公子比之以前,更多了
几分儒雅。
赵小芳、魏延、尤滔、九曲五十骑,长公子麾下四十六骑相随,恰是百人。
周必与孙奇则集合全军,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一旦有半点闪失,九曲与骑兵营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拼速度,他们绝对不会输给西凉铁骑。
有长公子在,该担心的是韩遂,但为确保万无一失,周必等人也不敢怠慢。
前行十里,旷野中搭建起了一座营帐,远远地,西凉人马也在靠近。双方搭建营寨的士卒在此时纷纷退出,各自回到本军大营。
叶信和韩遂同一时间到达,离着三十丈翻身下马,步行上前。
对面战将身材健硕,仪表不俗,面上带有风霜之色,颌下三寸黑须修剪得当。看上去四十许年级,行动之间,沉稳有力,双目湛然,正是有黄河九曲之称的韩遂。
“到底是军中宿将,风度不俗,眼神也挺厉害。”叶信心中暗道。
他在看韩遂,后者当然也在看他。
“都说人中叶郎,马中照夜,天下一等一的风度。当年未曾见到叶欢,如今看这叶信,定有乃父当年风姿,虽则年幼,怕也不好对付。”
赵小芳等人对韩遂没有
太大的兴趣,他们在意的是其身后的西凉战将与骑军。一比五的差距,定边军从不会认为自己落下风,什么叫一军七防?
但对方的目光大多数集中到了叶信面上,资历老一点的西凉军将暗暗感叹,像,不光长得像,那种傲视万军的气度,也像,不会因为他穿的像个世家公子而有损。
也有人不敢看,那多是八羌的老人,面对叶信,他们是真的会腿脚打颤的。卡秃噜皮,长公子当日阵上的表现,已经让八羌从上到下认可了,这与是否敌对无干。
到了近前,叶信先一步抱拳,口中道:“后辈叶信,见过韩将军。”
言行举止礼仪没有半点的缺失,面容却始终淡然,并不带笑容。在长公子眼中,韩遂敢于如此,就是不折不扣的叛军,他能尊重的,只是对方的岁数而已。
“长公子,当年与令尊缘铿一面,今日相见,也算可慰。”韩遂不动声色,亦是心中一凛,叶信用了个私下的称呼,已经给双方的见面定了性。
“韩将军先请。”叶信伸手,身躯微侧。
“长公子请。”韩遂点点头,说了句方才迈步而行。
魏延、赵青、鲍
隆与陈纪四人紧随长公子,韩遂身后则至少跟了十余人,皆孔武有力。
等双方进帐,赵小芳的眼光便在对面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生寒,隐约带着告诫之意,又有一点挑衅。他这么一带头,身后的定边士卒尽皆如此,气氛当即肃杀起来。
被人这么看着,西凉军自然也不会示弱,叶信也就算了,不能再怕你们啊。于是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