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帅帐之中,严纲和黄忠显然是被庞统说服了,这小子有一手。
但眼下,也仅仅是有一手,事实如何,还要看他说的敌军动向是否精准。
“奉孝,欢觉士元是一定察觉出来什么。欲盖弥彰,不失为上策,如此为之,比我军与云渺演戏更能让本初兄相信,不过……”叶欢眉头一挑:“你懂的。”
郭嘉点点头,笑道:“主公说的是,嘉换位处之,该也能推断一二。但主公所言之事,嘉还需细细思之,谨慎一点好,谨慎一点好。”
“嗯!奉孝你现在自夸,也是别具一格。”叶欢笑着摇头,复正色道:“奉孝,国让,你们再仔细看看,严仲甫这么打法,有无疏漏之处?”
“主公,如此骑军骚扰作战,全军上下,怕也只有臧空将军能与仲甫一比。嘉想看的是,士元对文丑、颜良、高览等将的反应推断是否正确。”
“那三个我是不清楚,淳于将军嘛,极有可能,看来士元是下过功夫的。”
“将军,豫不敢妄言,司隶一战,严将军已经证明,他与同袍合作无间。”田豫站在沙盘旁,以手托腮想了片刻之后方道。
叶欢拿起竹竿,指
在了并冀幽三州交界之处:“国让,那里还有一个不安分的家伙,且以文远之帅才,一旦得到消息,绝不会坐视,看看他们的配合吧。”
郭嘉田豫见了皆是颔首,将军所指那处乃铁骑营三曲驻地,张辽眼光精准。
“将军,张燕将军到了。”说话间,门外响起李云的声音。
“哦,这么快?”叶欢说着,脚步就往门前移动,恰好接着张燕进门。
不等对方施礼,伸手一扶便笑着问道:“云渺,来的好快啊。”
“主公召见,岂能不快?”张燕身躯一正,听边保说起将军请他去作战室,他心里是颇为欣慰的,将军府他去过,作战室守备森严,不是核心将领,很难进得去。
“好。”叶欢拍拍对方付肩膀:“怎么样,晋阳如何?”
“主公,恕张某不敬,当年牛角大哥跟我说过大贤良师之言,说起日后事成将会如何,我看晋阳,还远在其上。这种日子,燕想都没有想过。”张燕说着颇为动容。
黑山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但和晋阳及周边的富足相比,就要差了不少。且各行各业的兴盛,让他大涨见识,不说别的,那天街上的庞然大物,居
然还能坐人?
“放心,云渺你以后会越过越好的。”叶欢点点头,跟着一抱拳,唬的张燕闪到一旁。
“云渺,今日请你来,欢要先给你道个歉,有人胆大包天,欢亦事前不知。”
“将军,这怎么说的?燕与黑山上下,皆愿为将军效死力,有何所歉?”张燕讶然。
“来来来,云渺来看。”叶欢将后者拉到了沙盘旁,看了阴照一眼。
“张将军,是……”后者会意,拿起竹竿,将并州冀州边界之事详细说了一番。
张燕听得聚精会神,拈须之间连连颔首,沉吟片刻方道:“将军,如此一来,燕倒觉得能更坚袁绍心中所想,比我们在幽州所为更佳,此计颇高啊。”
叶欢欣然颔首:“欢就言云渺是将才,一眼就看出关键所在。不过云渺,严仲甫来了这么一手,袁本初定会遣人问之,到时候,云渺如何应对?”
“哼,黑山又不是他做主,他问燕就要答嘛?我什么……”张燕说着却是一顿。
叶欢见他思索,也不打搅,右手一抬,叶丁的茶水立刻递在手中。
喝了口茶,眼光看向一旁的郭嘉,后者微笑点头,若有所示。
阴照见了暗
中叹气,每当这个时候,他心中都有点挫败感,主公军师一定想到了什么。
“将军,军师,燕觉得,这件事有值得利用之处,若是得当,对日后大有好处。只是……”说到一半,张燕面上神情带着点为难:“但我想的,又怕不够周全。”
“无妨无妨,云渺尽管说,不周全,不是还有我们嘛。”叶欢眼光带着鼓励。
“将军,那燕就说?”张燕还是有点迟疑。
“说。”叶欢语气坚定。
“我……我是想,袁绍若派人来问,燕就说帮他打仗……”一边说,张燕不忘观察众人表情,只见阴照与田豫惊讶稍露,将军和军师一派淡然自若。
“如此,该能更坚定他的心意,主公,燕有此言,是因日前主公与我详说其中利害,绝无他心。”张燕继续言道。
“云渺,这些话以后不用说,欢信得过你,继续。”叶欢轻松的摆摆手。
“主公不欲和袁本初大打,燕恰好与此时摆出一副强硬之状……”
听到这里,阴照轻轻点点头,再看郭嘉,微笑抚须,军师肯定早就想到了。
“……但其中颇为繁复,顾忌也颇多,燕不怕其他,只怕坏了主公大
计。”
“云渺将军。”张燕话音落定,郭嘉出言,前者立刻微微欠身,眼光看了过去。
“将军顾忌,不外做的真了,黑山与定边恐有误伤,可若是做的不真,袁本初未必会相信,说不好弄巧成拙,是也不是?”郭嘉笑问。
“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