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拳头盖了上来,阎行顿时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右眼肿胀无比,更……
他哭了,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这……”叶信一拳打在阎行面上,看的车茶飞和八羌骑军老兵齐齐一抖,这不是定边铁拳吗?当年被俘过的更感同身受,那种酸爽,十几年不变。
“对不住,对不住……”叶信说着,又是一拳打在阎行胸腹之间,定边铁拳向来是套餐,上封眼睛,下打肚子。抓俘虏人人得练,早在六岁之时,长公子就会了。
之所以道歉,是因为心中愧疚,手上准头偏了,带到了敌将的鼻根之处。打到这个地方,任你是盖世的英雄也得流泪,人体神经的自然反应。
“对不住你别打我啊。”阎行心中一阵委屈,敌将到底是谁,不断的羞辱自己,听那语气的确带着歉意,温和如玉,但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五脏六腑都挤到一起去了。
此刻,赵小芳与徐盛带着定边骑军双双杀到,西凉骑军也冲了上来,想要抢回少将军,眼看混战一触即发,叶信单臂叫力,将阎行高高举在空中。
“晋阳叶信在此,住手!”沉声大喝,有力之极的声音响彻全军!
“晋阳叶……”八羌老兵只听见了这三个字,已然齐齐止步,隐藏在心中的梦魇再现。
西凉骑军紧随其后,一来是震慑与叶信的威势,二来是在意阎行的安全。
“叶信?叶欢
之子,原来如此……”兆麟和车茶飞心中暗道,那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尔等听真,马太守不幸蒙难,天子下诏加我孟起兄长为凉州刺史。之前种种,朝廷旨意未到,信可既往不咎。但今日之后,再敢肆意妄为,便一律以叛军论处!”
单臂将身材魁梧的阎行举在空中,叶信毫不费力,口中出言正气凛然,犹如雷霆。
“天子与父帅有好生之德,不愿凉州多造杀戮,西凉军士卒与八羌兄弟们,若是受人裹挟,当迷途知返!否则我天军前来,雷霆一怒,尔等皆成齑粉……”
叶信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定边军校士卒人人振奋。咱们长公子这口才?大义凛然,文采飞扬,在这凉州之地,你还能找出第二个?且一片仁心,显露无疑。
西凉诸将则是另一番感受,先震慑与叶信的惊人武勇,虎将之威。后他偷袭阎行,又稍稍惊讶,此刻再闻其言,犹如洪钟大鼓,震人心魄。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兆麟将军,信给你三日时间,好好思虑!莫要一错再错,我父帅定边纵横无敌,原本不欲与你多费唇舌,实不忍见西凉,孤寡遍地也!”
“若你不能做主,便换金城韩遂前来,与信相谈。阎少将军,暂在信营中为客,信会待若上宾!到时即使交战,吾亦不屑以之为质,放了再打,尔等好自为之!”
“嗯?叶信此子,一
张利口,也不在乃父之下。”车茶飞听了眉头微皱,眼光不禁看向兆麟,叶郎有好生之德,一诺千金,不是虚言,可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后者此时亦是心生所感,叶信的威风配上义正严词,令人根本难以反驳!看看自己麾下将校士卒,多有认真倾听者,且眼下阎行在对方手上,终究是投鼠忌器。
“吾亦不屑以之为之,待若上宾,放了再打!”听见这番话,敌我士卒不禁都微微点头,长公子是真有悲天悯人之心,擒拿阎行也只是少造杀戮,以他的威风,不是假话。
唯有身在半空的阎行心中腹诽,偷袭我,打了我,这叫待若上宾?可奇怪的是,却没有太多的屈辱之感,似乎被叶信擒拿,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回想刚才的战局,固然是因他体力消耗巨大,可神完气足,就定是对方敌手?
一席话说完,见敌军没有回应,叶信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给我退!”
那声吼,席卷四方,大地都似乎颤动了一下,威势十足。
“退!”兆麟终于做出了选择,亦是逼不得已,麾下摄于叶信之威,打下去也无胜算。
“叶公子,希尔能言之有信。”为了阎行,场面话还是要丢下一句的。
“哈哈哈,我叶家上下,向来一诺千金,兆将军你好生思量才是,望能悬崖勒马!”叶信一阵大笑,复正色言道:“但信有言
在先,孟起兄长若有损,杀尽尔等!”
“杀尽尔等、杀尽尔等、杀尽尔等……”小芳带头振臂,定边军数千人一声。
西凉将士闻听无不凛然,这句话换了别人来说不够分量。但对面是叶郎的长公子叶信,今日一战,尽显其威,他有足够的身份和能力,不容置疑。
兆麟不再多言,收军而退,再被叶信说下去,士气还将更为低落。眼下他只有派人飞报韩遂,再做计较,此时攻击,一旦对方对阎行不利,他又如何交代?
看见敌军缓缓而退,定边士卒欢呼出声,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长公子身上,包括主将周必在内。一番言语,震慑万军而退,他是绝对没有那个本事的。
“胡哥,好好看着他!”见敌军退远,叶信方将阎行往胡车儿方向一掷。
后者接过,想都没想,下意识的一拳打在肚子上,可怜阎行,刚刚好受一点,又蜷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