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县营寨之中,众将商议军情,魏延得了龙涎香睡的颇为踏实。
另一边的西凉军寨,也不轻松,回营清点损失,粮食马草被烧了两成。这还是段平生怕叶信出现危险,差不多就得了,全军及早撤出,否则,战果还要更大。
到了次日清晨,阎行是带着一股怒气出战的。被劫营也还罢了,西凉诸将的确有所疏忽,可被劫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更想不通敌军从何而来,这就让人郁闷了。
“西凉阎行在此,可有敢出马一战之人?”阎行的大喝格外雄壮,他需要宣泄。
正想着连续挑战,双目却是微微一凝,敌军寨门打开,两列骑军出阵,迎了上来。
“好,终于出来了,今日倒要一见,定边军是否如传说一般猛将如云!”阎行心中奋然之意大起,自己多年苦练,终究要拿敌军战将一试高低。
兆麟车茶飞见了,相视一眼也是纵马向前,怎么今天如此爽快?当有缘故。
蛟龙军统领周必一马当先,左边九曲校尉赵小芳,右边骑兵营统领徐盛。皆是顶盔掼甲,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魏延手提战刀,跟在徐盛之后,邢道荣紧随之。
目光落在打前三人
身上,阎行心中微微一凛,以他的眼光,自能看出对方气度不俗。
尤其是主将身边的那两员副将,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他们的战意。
等等,这个撇嘴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
阎行微微一愣,随即告诫自己,千万要保持冷静,不能受敌军挑唆。定边军从叶郎开始,不但手下硬,嘴上更硬,十余年来,也不知有多少名将吃了亏。
撇嘴的是赵小芳和徐盛,当然不是挑唆对手,今日上阵的乃是魏延。
“文长,放松,放松,拿出平日练习的状态就行,你一定能砍了他。”声音不大,但从出营门开始,邢道荣口中就是喋喋不休。
要不是他说的还挺有道理,加上魏延是初次上阵,的确需要舒缓情绪,周必早就阻止了。战阵之上,他可不会管邢道荣是不是长公子的人,没有情面可讲。
“深呼吸,深呼吸,看看能有多深,你要是不紧张,就会很深……”
“果然是挑唆,前面撇嘴,后面白眼,定边军果然阴招不少。”阎行暗暗点头。
他可不知赵小芳和徐盛的白眼都是给邢道荣的,你这嘴也太碎了吧?换了是我,本来还不紧张,给你这么一唠叨
,反而不好了。
前者有心说上一句,但见周必不语,且看魏延越发沉静,算了,我就当听不见。
“文长,刀,刀先给我,帮你拿着,省点力气……”
“我……这小子不去九曲有些浪费啊。”徐盛一阵无语。
“我才不要他,咱九曲是口才好,不是碎嘴!”赵小芳心中暗道。
转眼到了阵前,邢道荣终于闭嘴了,两军对圆,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周必气沉丹田,喝道:“某乃叶将军麾下蛟龙军周必是也,尔等不停朝廷号令,等若反叛之辈。此刻给某下马请降,还能放汝等一条生路,否则……”
“嗯,老周这口才,声势,都挺厉害,不坠我军威风!”赵小芳微微颔首。
知道今日上阵,周必早上还特地多喝了两杯薄荷茶,林骄送给他的。
本来想说,否则杀尽尔等。但周将军敏锐的发现,当他提到叶将军三字之时,敌军左阵的许多士卒明显身躯一颤。脑筋转了几下,想到了原因。
“否则,等我家将军来此,尽杀尔等,尤其是你,八羌车茶飞,胆大包天!”
赵小芳听了,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面上便有了然的神情。敌军主将左边那人
,面色有些发白,当周必说起我家将军尽杀尔等,左阵就更有些骚动了。
“嗯,那一定是八羌骑军,被将军杀破胆了,这倒是可以利用。待会儿一旦混战起来,我们就冲着敌军左阵大杀。”想着,小芳不禁对徐盛使个眼色,向着左阵一努嘴。
后者见了会意,亦微微颔首,大将临敌查阵,时刻要注意敌军弱点所在。
“周必?哼!无名之辈而已,别说是你,就是叶欢亲来,阎某何惧?”见周必声势不凡,阎行不由喝道,一个蛟龙军不知名的战将,也是这般猖狂。
敌将提起将军之名,放在平素,赵小芳早就要回应了,但此时,他和周必一样保持了沉默。九曲不少士卒暗自纳罕,周将军和赵校尉这是怎么呢?
他们是心中疑惑,车茶飞听了却是暗道不好,八羌老兵,最听不得的就是……
“咚,哐当,当当当……”似乎是要配合阎行,八羌军阵忽然传来兵刃盾牌落地之音。
“我……”阎行听了当即一怔,他忘了,昨夜还说过,最好不要提叶郎之名。
怕一个人怕成这样,还是整个部落都怕,那要多大的创伤?一开始阎行是有些看不起车茶飞
的,但几日相处下来,八羌士卒战力之强,还要在本军之上。
且分析战情,制定攻击手段,车茶飞亦有为将之才,看来当年是被打得太狠了。
“小样,你继续啊,说,大声点。”周必看也不看阎行,双眼紧盯兆麟,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