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近郊,虎卫军营地,深夜之时,一片寂静。
帅帐的帐帘撩起,典韦雄壮的身躯出现在门前,侍卫见了,立刻送上斗篷。
“将军,不早了,近日一直操练士卒,该睡了。”
典韦摇摇头,负手向前:“邓军,走,随本将军巡营。”
这边一行刚刚走出帅帐营地,便见对面来了七八人,为首的正是陈宫。
二人相识一笑,很是默契的走在了一处。
“将军,近来我军操练,士气颇高,各位将军尽忠职守,以宫观之,待得入冬之后,各军战力当可恢复了。”并肩走了一段,陈宫方才出言,语气中颇见欣然。
连续作战,各军都有一定的伤亡。回归司隶之后,典韦所有的时间都扑在了训练上,上行下效,一众大将尽皆随之。加上并州补充的兵员极佳,训练进度不断深入。
“军师,士气没有问题,补充的各地郡国亦训练有素,但要和之前相比,差距还是不小。眼下不是放松之时,马将军遭逢意外,与旁人而言,怕是机会所在。”典韦正色道。
陈宫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不过主公让长公子亲自前往,亦是一
招妙手。辅以兴霸的蛟龙军,当可安定凉州局势。”
“军师,韦在想,倘若凉州之处有变动,以目下军情,单靠西凉一处,似乎不足相抗。我军在司隶,还需盯紧西都局势,一旦有所变故,我军是否能先发制人?”
“将军之见,宫亦想之,与西凉西都而言,将军之语善也。但主公军师揽大局,目下还是以静制动,休养生息之时,宫以为然也,将军之想,你我可连名上书。”
典韦点点头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份绢帛展开,邓军见了,立刻送上灯火。
“公台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算错,单以司隶而言,韦出动一军,当不会有损主公大计。”
看着绢帛上一列列兵马粮草的计算,陈宫闭上了眼一番心算。打造司隶军事要塞是叶欢的重点,当日有无数人力及物资送来洛阳,而典韦用之,那叫一个节俭。
各军的战略储备,一应细细精算,粮食、马草,抠到了每一伍,每一名士卒。
更有甚者,典韦几乎把司隶的所有酒都禁了,他自己带头,滴酒不沾。
定边军上下,从将军到士卒,无人不知典将军的鸡腿。不但美味可口,且在很多
官兵心中,那都是不逊于军功的存在,尤其是将军亲手递给你的。
如今司隶各军的驻地,养鸡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和养猪一样,成了士卒们重要的营养来源。而这一切,又和典韦的大力提倡分不开。
咱们典将军不光管打仗,更在晋阳勤学苦练,很多养鸡的本领都是他亲自下达各军的。
“将军,没算错,单是列出的这些,应该足够支撑虎卫军打上三月。”片刻之后陈宫睁开双眼认真的道,言语之时,还不禁有些惭愧,貌似那该是自己这个军师的事情。
“公台,这些够虎卫军打上三月,但那是最新的后勤,我们节省一点,四个月也够。”典韦点点头又道,这些帐早就在他心头,每日练兵之后,便会亲自计算。
陈宫笑了笑,正色道:“主公之言当然有理,亦有成效,不过若是按十年之前,的确足够。不够,粮食马草无妨,兵甲器械,还有新式装备,便有所缺了。”
典韦闻言,大手一挥:“公台,那不是事儿,兵甲犀利是好事,但若要一味依仗就成了坏事了。没有那些新装备,我定边军就不能打呢?这叫舍本逐末。”
“
以我看,各军都暂时不要过多配发,士卒熟练便可,战时再言。”
“可以,将军此法,可立即通传全军。”陈宫连连点头。
“将军入边军,从头做起,深知士卒之苦,但有时候吧……”典韦摇摇头不再继续,话题一转:“倘若够我虎卫军打上四个月,那么四万士卒,一个月,当无大碍。”
“前提是兖州没有动静,曹操隐忍至此,一旦出手,单靠敬方……”
“军师,韦的意思是,假若只是坚守,以高将军之能,当可支撑。”
“宫知道将军的意思,四万士卒一月,我们可以据此编订急时预案。万一事发突然,便可快速应对,如此既可使军情不损,亦不会影响主公大计。”陈宫侃侃道。
典韦伸出大拇指,不住颔首:“到底是公台,说的好,韦就说不了那么细。”
“将军谬赞了,若非将军远见,哪有如今这些。”陈宫说着,抖了抖手中绢帛。
“公台,你来看。”典韦说着,拉陈宫蹲在一旁路边,找了拔出匕首在地上画了起来。
“将军,军师?这是在作甚?”此时有人发问,今夜乃是九曲新任曲长郎骑竹巡营,远远的看见
典韦和陈宫蹲在路旁,他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骑竹,来来来,有话问你。”典韦招招手,后者立刻蹲在他身边。
“现在的后勤标准,减少四成,最新的骑弓和重枪都别用,九曲战力是否会减。”
郎骑竹微微一愣,刚要开口,典韦却赶在了他前面:“问你是不是问错人了?你们的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