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响动连声,箭若飞蝗,与之前有些不同的是,所有的强弓手神情格外的专注,和朱厚一样,此时手中的弩弓重逾千钧!
前方一名骑军士卒拼着身负三处刀伤,将手中长矛捅进敌军胸膛!力道用的太大,矛杆折断。右侧敌军的大刀砍了过来,他摒住呼吸拔出腰刀……
躲是躲不开了,但信念无比坚定,战死之前,要尽力再带走一个。
“嗖……”
“啊……”
就在战刀将要砍上的一瞬,那名敌军却被远处袭来的强弩透胸而过!力道瞬间消失,刀锋划过骑兵营士卒短甲,只留下了一条浅浅的痕迹。
“干得漂亮!”口中大喝出声,他也做好了被劲弩穿透的准备。
“嗖……嗖……嗖……嗖……”破空之声不断传来,士卒惊讶的发现,飞来的弩箭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只盯着敌军士卒,左右看看,同袍亦如此。
“叮叮叮叮……”战斧迅捷如电的击落四根劲弩,庞德能感受到弩箭上蕴含的力道,想要伤他自然很难,但却阻止了他对敌将发动的必杀一击。
“朱厚,干得好,黄旗,撤……”高台上周仓大喊,脖颈之间青筋暴露。
“强弓
队万岁,就这么干!”朱厚跳起来有三尺高,射手们真的做到了。
“强弓队,万岁,强弓队,万岁!”组成盾阵和拒马的士卒们也在高喊,此刻他们对强弓队同袍无比佩服,这可是二百步距离的蹲姿跪射!
“退!”右臂受伤的周毅大喝,拖着伤臂掉转马头就走。
他怕死?笑话,怕死的人会那般决绝?战阵统军,需得反应迅速,随机应变。方才决死一战是为了掩护同袍退回去,如今敌军为强弓震慑,留下来送死吗?
“我定边军每一个士卒都金贵,送死不叫勇气,该跑就要跑的快。除非军令下达,否则碰见敌军悍将,必须量力而行。”南山之中,叶欢亲口而言。
“庞令明?你敢偷袭,本将军来会会你。”另一处的管亥见了,纵马而来。
庞德的出现,显然是敌军有意的安排,目的就是针对飞虎军的突袭。数百人的战斗,似这般武将有实力凭一人之力改变战局,最终还要打压敌军士气。
飞虎军中,能战西凉悍将庞德者,唯周仓管亥二人,似周毅这般军中勇者亦不能与天罡斗将相提并论。若不是强弓队超水平发挥,怕已然……
兵
对兵,王对王,周仓是主帅,管亥义无反顾,定边军会认怂?
不过今日的情况有点特殊,飞虎军阵之上,还有一人可战西凉猛将。
“我……阴照啊阴照,你在干什么?长公子有点损伤,我如何对将军交待?”看见一队骑军出阵接应同袍,周仓双眼陡然瞪大,心中将阴照一顿大骂。
“娘的,长公子若有损伤,阴照!我特么扒了你的皮!”管亥暗自呐喊。
却原来那领头之将身着银甲,手持长戟,胯下战马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神骏之极。它叫做乌云盖雪,如今军中士卒都知道,那是长公子。
“娘的,我嘴秃噜了……长公子你也太快了吧。”阴照暗暗叫苦,方才下令纯粹出于战阵的反应,一时心急,忘了叶信就是队长了。
“庞德……汝敢暗箭伤人,晋阳叶信在此,且来一战。”大喝声震动四方。
听了这声喊,飞虎军上下齐齐一震,强弓手们更有劲了,那箭射的叫一个准!
晋阳叶欢在此!
晋阳叶信在此!
熟悉的大喝,几乎没有区别,不管你听多少次,依旧战意昂扬。
回撤的骑兵营士卒们让开两翼,很多人都在晃动着
脑袋,对面那个威风凛凛的身影怎么就那么像将军呢?废话,那是长公子,不像将军像谁?
“嗯,长公子初入军营,换了将军,才不会如此客气。”周毅想着,臂上腿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和庞德交手十合,他受了两处斧伤。
“威武、威武、威武!”巨盾击地,飞虎军士卒齐整的喊着,目光热烈之极。
远处的樊稠闻听,先是微微一愕,随机眉头皱起。假如说方才的飞虎军是个不见底的深潭,那么,随着叶信的出现,潭水沸腾了,充满着狂热的气息。
他不禁向徐荣看去,恰好后者也在向他看来。如此的气息他们绝不陌生,每当定边叶郎出现在战场上,定边军旗招展,对方士卒立刻就会燃烧起来。
庞德离得最近,听了叶信挑战却不禁摇头。
暗箭伤人?你们定边军干得少吗?刚才到底是谁在暗箭伤人?还射的那么准。
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感受到箭矢袭来之时的震撼,如此准度,前所未见。
“叶信乃叶欢之子,若我能在阵上将之击败或是斩杀,飞虎军必定士气大挫。”庞德想了想,一摧胯下战马向前迎去,叶郎之子,毕竟不是叶
欢亲临。
“黄口小儿,且来一战,某今日定要取你性命。”庞德战斧点指大喝出声。
“放你娘的屁,就凭你,长公子,稳住。”管亥心中呐喊。
“就凭你?”这是士卒们的心声。
叶信没有回答,他深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