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以北六十里,虎卫军大营,帅帐帐帘大开,传讯士卒不住进进出出。
典韦与陈宫并肩站在沙盘前,参谋们得到军情,会在沙盘上标准出最新的作战动态。人员来来往往,帐中奔走不息,却是次序井然,绝无嘈杂。
四名参谋端坐案前,分别对接东、西、中三路军情,传讯士卒会以最为简介的语言描述战情,参谋们依造他们的汇报,立刻在沙盘上更新。
来的最多的是东西二路,战时定边军侦查营的标准,战情每半个时辰一报。当然,随着战局不断向激烈发展,这个时间也会被拉近。
中路亦有士卒前来,唯独第四个案几前,却始终不见士卒前来通传。
“公台,看样子,曹军和西凉铁骑还没有拿出全力……”仔细的观察沙盘上形势之后,典韦抱臂思索片刻,对身边陈宫低声言道。
“此不为反常,之前战局太多,不过想来也快了。”陈宫微微颔首,又道:“将军,我军东西二线同时迎敌,张将军六曲那里,是否单薄一些?”
“军师,暂且无妨,韦已经令郎骑竹随时准备增援,这般攻势,张海龙还不至求援。与之相比,韦更担心一点的,还是东
路,飞虎军能否抗住西凉铁骑。”
典韦的语气稍稍有些低沉,目前来看,六曲张海龙与白马严纲皆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但飞虎军统领周仓比之飞熊军副统领徐晃,却要……
恶来受叶欢影响最深,从不会看不起任何人,但身为三军之帅,他对自己麾下战将是必须要有综合考量的。尤其是眼下大战,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
“将军说过,用人不疑,伯明将军,威武。”典韦说着,又对东边抱拳。
“将军所言极是,用人不疑,周将军亦是宿将,定可挡住西凉军。”陈宫见了不禁嘴角上扬,但想想战局当前可不宜笑,当下便道。
典韦却是笑笑,一指沙盘道:“西凉军定是得了将军不在司隶的军情,否则华子威与樊仲蒙的推进,怕不会如此迅猛……”
说话间眼角瞥见一名士卒入帐,典韦便招了招手:“刘猛,过来说。”
那人听见将军呼唤先是一愣,随即便利落的小跑过来。
“战局紧要,说军情,不必多礼。”典韦一摆手。
“诺!”刘猛挺胸飞快应诺,接着道:“将军,军师,我军在此列阵,周将军已然打退西凉大将樊稠所部四次攻击,杀敌数
百,敌将徐荣亦出现战场。”
“来敌亦有骑军万余,周将军让我回报,飞虎军一定扛住。只是眼前敌军大将华雄踪迹未现,用千里镜也观察不到。”刘猛出言,快速不失清晰。
“好,你回去告诉周将军,不得我军令,不能放一个过来!”典韦颔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根鸡腿递了过去,刘猛双眼放光,大喜接过,郑重放入怀中。
“嗯?”典韦目光微微一凝。
“将军,我留着,带回去分给兄弟们,他们还没吃过将军的鸡腿了。”刘猛见了立刻解释,吃到典韦将军的鸡腿,在定边军那份荣耀不输军功。
“好好干,打赢这一仗,我让庖厨给你们飞虎军做。”典韦正色道。
“将军放心!”刘猛又是挺立,接道:“庖厨做的,可没有将军怀里的香。”
“刘军侯,你来传讯之时,有无西凉士卒袭扰?”陈宫一旁问道。
“军师,周将军在这里、这里等几处高地隐蔽之处,设有暗哨,一旦发现敌军包抄,兄弟们就会点烟为号,目下还没有发现。”刘猛点指沙盘流利的答道。
陈宫听了,拈须仔细看看,不由颔首道:“周将军想的周到,选点亦准。”
典
韦挥挥手:“去吧,战时讯情最重,让兄弟们拿出全力。”
“诺。”刘猛听了,躬身一礼,转过身来飞也似的去了。
“将军,有伯明将军此言,当可安心了。”陈宫靠近典韦压低了声音。
“军师,这一战对飞虎军考验颇大,此时说之为时过早,还需细细安排接应。华子威踪迹虽然不显,但以西凉铁骑之速,绝不能不防。”
“将军,让麯义将军主动收缩,莫非意在此间?”陈宫又问。
“公台你心知肚明,麯元伟心高气傲,他憋了一口气,有难得就是敌军。”
说话之间,又有一人入了营帐,与之前士卒不同,他穿着一身白衫。此时脚上鞋袜染血,触目惊心,却是浑然不觉,直奔空置已久的安几。
参谋见状起身,将他迎到屏风之后,口中出言唤军医前来。
二人在屏风之后说话,不闻齐声,当军医提着药箱赶到之时,参谋已然绕出。
“先生,他的脚被冰锥刺穿,快快施救。”说了一句,他走到典韦身边。
“将军,来人急报,飞燕骑已经到了……”靠在主帅耳旁,参谋快速言道。
“你带侦察队一什士卒前往,将这沙盘上战况尽数告知……
”典韦轻声说着,眼光看向陈宫微微颔首,后者眉头一扬,亦点了点头。
“快去,快得一分是一分。”典韦拍了拍参谋的后背。
“诺。”后者闻言,快步走出营帐,随即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