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没有立刻回答,从张辽的神情中,他看出事情不那么简单。
文远洒然一笑,看看大龙大壮,却对胡风招招手:“疯子,过来。”
胡风上前,张辽便与他低语起来,二人心痒难熬,但军令如山可不敢偷听。
“将军放心,胡疯子一定完成将军所托,否则提头来见。”
“不必。”张辽一摆手:“本将军信得过,切记安保自身,你要是有点损伤,敬方怕是要找我拼命的。”
“哼,就凭冀州军?他们还没那个火候,将军,那我走了。”胡风断然道。
“去吧。”张辽挥挥手,后者转身就走。
胡风去了,文远依旧负手看着前方,赵大龙实在忍不住走了上去:“将军,我不是损及军心,只是敌军提前做出安排,目下形势,我军颇有危险……”
张辽侧身,看着满脸认真的赵大龙,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袁绍身边亦有能人,不过嘛,本将军告诉你,长生哥在囚诱,彪子现在应该到单县了。”
“什么?囚诱,单县?”大龙大壮闻言,四只眼睛瞪的牛大。
“娘的,彪子那小子太敢干了。”片刻之后,赵大龙一脸羡慕的道。
“将军,难道你早就
算到了敌军的应对?”赵大壮沉吟问道。
张辽一笑摇摇头:“辽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此次之事,乃是郭军师妙算。”
“郭军师?将军,军师不会在我军中吧。”大龙有点发傻。
“当日拿下幽州,军师曾有设想冀州之战,也对此设计了种种方略,包括田丰等人可能得应对在内,如今观之,一一应验,未卜先知,郭军师神人也。”
文远说着连连感叹,若论战阵之上揣测敌军心理,郭嘉可谓料事如神。
“那是,主公师弟,叶公亲传,郭军师就有这个本事。”大壮连连点头。
张辽此事却是目光一寒,谓赵大龙道:“因此我要你留在此间,为铁骑主力,此举极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冀州军四面合围……”
“将军,不用多言,我干!”赵大龙毫不犹豫!用力挥动伤臂,也不怕痛。
“即使最坏情况出现,将军放心,不会给他们一个活口。”
张辽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赵大龙说到,一定可以做到。
“军师,辽既然定计,就不会有任何犹疑,河间之战,我军誓要必胜。”心中暗暗念着,张辽的眼光看向东南方向,此时的郭嘉,
应该在千里之外。
将他的视线拉远,定边军五军营地,帅帐中的灯火一直没有熄灭。
郭嘉坐在高高的软椅上,身下背后都是厚厚的皮毛,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见沙盘的全局。左侧扶手上,放着一杯热茶,右侧则是叶秋刚送来的饭菜。
逍遥椅,能在战时享受这般待遇的,只有贾诩郭嘉或是陈宫,叶欢都不行。
帐外,一名黑衣人脚步飞快的奔行而来,却是悄然无声。
到了帐前,两名亲兵上去,他很自然的展开双臂接受搜身,随即轻轻撩起帐帘。
“军师,最新讯报,将军率军在过马大破吕布飞獠雄骑,后纵兵向前,连击冀州军吕旷、赵棽及淳于琼所部,各部具退,如今将军进至沾县。”
走到郭嘉身边,黑衣人低声迅速的道,随后肃手到了一边。
后者点点头,双足在木台上一点,逍遥椅向左边转了四十度,那里正是沾县附近的地形沙盘。当即就有两名参谋上前,依照黑衣人之言做出标记。
“吕布?”郭嘉嘴角上翘:“袁本初麾下有能人,不是冤家不聚头。”
此刻恰好五军统领潘凤闻讯前来,步入帐中,听见此言不仅笑道:“冤家,
军师是否抬举那吕奉先了?每次遇见将军,他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潘将军,吕布此人有虎狼之勇,可与公义翼德二将军并驾齐驱,且统军亦是不凡。只是将军有言,攻心为上,将军又善此举,方有此局的。”郭嘉正色道。
“嗯,军师说的是,将军作战,的确如此,亦是军师设谋精巧。”
郭嘉微微摇头:“我等设谋,只能观其大略,具体之处,实在各军战将及各级军校,论及此处,无论曹操袁绍,皆不及我军,此为十余年精炼之功。”
“军师说的是,当年将军初入军营,叫兄弟们读书认字,我就问过他,这有什么用?将军说,以后便能增强战力,能人不能,当时不信,如今嘛……”
潘凤说着摇了摇头,却是一脸欣然,眼神则落在沙盘上的黄河南岸。
“军师,文则太原营前夜渡过大河,此时也该有消息了吧?”
“主公既然写了拆字,不拆岂能对得住精妙笔法?”郭嘉淡淡的道。
“军师,以文则太原营渡河袭扰,让五军留守大营待命,曹孟德当真敢来我并州?”潘凤抚须问道,听得出,潘将军心中还是有些意见的。
郭嘉何等聪明
?一见便是了然,当下道:“与曹操交手,需得多防一招,别人不敢来,他的胆子可大的很。关键嘉受主公重托,不得不谨慎。”
“倘若敌军当真敢过河,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