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三个字字正腔圆,声震全场。
庞德如山沉稳的身躯在马上微微一颤,避战避的如此理直气壮,我竟无言以对。
樊稠吹了下胡子,差点把这茬忘了,不讲理这般清新脱俗,天下唯有叶悦之一家,绝无分号,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什么?叶信这样说会影响士气?西凉铁骑都不会这么想。
“看把你能的,和我们长公子放对,你配吗?”虎卫军士卒心中想着。
“庞令明你也太不要脸了,他还是个孩子!”白马营战士义愤填膺。
“孩子你个得儿啊?一炷香杀我数百士卒,谁家熊孩子这样?”倘若被樊稠、庞德听见对方士卒的心声,他们一定会如此说,孩子?他就是个哪吒!
你没听错,就是哪吒,大公子写的梦戏封神榜,在西都也是万人空巷。
不管西凉众将这么想,叶信和白马义从已经退了,旗出而进,金鸣即退。
“后退十里,列三才阵,虎卫同袍在后。”严纲下令之时,华雄到了。
看着战场上三四堆己方人仰马翻的士卒,他眉头微皱看向樊稠:“叶欢之子?”
后者深深吸了口气:“小子不
但勇猛,还奸猾似鬼,像极了叶欢。”
“仲蒙兄,我左你右,缓缓压进,叶信再来,我收拾他。”华雄沉声道。
“好。”樊稠毫不犹豫,但心中多少有些疑问,你收拾得了他嘛?
“长公子,长公子……”后撤之时,无论是虎卫军还是白马营,见到血染战甲的叶信,都举刀为礼,眼光透露的,是对勇者发自内心的尊敬。
“张哥,快点儿,到了前面,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叶信微笑颔首回应,又对身边一名什长道,对方的右臂上,鲜血还在不住流淌。
“长公子,不碍事,你别往心里去,严校尉是对的,敌军援军到了。”
“我知道,军法一出,必要执行。”叶信自怀中抽出绷带,递了过去。
“后面有的是机会。”队长接过,用牙齿配合,将伤口紧紧扎住。
此时,阴照也率军奔了过来,到了叶信身边,他正色道:“长公子,当年将军说过,华雄庞德,借虎将也,骁勇善战,待会儿若无军令,不可轻出。”
“诺。”叶信陡然一挺胸膛,接着道:“阴叔放心,信谨守队长本分。”
阴照点点头,语气转柔:“此一阵厮杀,
累不累。”
叶信喘了口气:“叔,真有点累了,我得跟大哥们学学,怎么保存体力。”
说话间,他的眼光看向一道厮杀的两队士卒,毫不遮掩欣赏之色。
众人心中一暖,会心而笑,长公子的直率,只会让他更受爱戴。方才撤军之时,他还在不住指点众人疗伤的方法,和将军当年所做一模一样。
说话间,远处一阵悠扬的军号隐隐传来,阴照当即侧耳静听,士卒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飞虎军来的不慢啊,长公子,此军号何意?”
叶信侧头再听了一会儿:“飞虎军已到,骑军营在前,听严校尉号令行事。”
“周仓将军为飞虎军统领,位在严校尉之上,为何如此?”阴照又问,问话之时,飞虎军骑兵营的脚步可没停下,按严纲军令后撤十里列阵。
“军中乃职级森严,上下分明之所。但战阵之上,千变万化,却要以掌握战情为首要,眼下形势,就是叶将军前来,也得听严校尉的,否则军法从事。”
叶信对答如流,阴照满意的颔首,士卒们则心中暗笑,叶将军?长公子在军中很少以父亲称呼将军,那是他在表
态,入军中,就是军中一员,没有特殊。
远处的军号响了四遍渐渐停下,严纲那里跟着军号响了起来。
阴照听了一会儿,眼光又看向叶信,这一回,长公子倾听的时间更长。
“我军列三才阵,白马义从分列左右,虎卫军在后。飞虎军骑兵营可加强虎卫一路,下拒马,起盾阵,速速报与……对,是先登军,麯义将军。”
片刻之后,叶信缓缓言道,有关军号讯息,一年前他就开始学习了。
“长公子,严校尉反应迅速,如今华雄已然率军赶到,想必徐荣大军亦在不远之处,倘若敌军四万大军齐至,以我军目下阵容,能否挡住?”
阴照再度发问,典韦将军交代过,要用最快的时间,让长公子熟悉军中一切。
叶信默然沉吟,片刻之后老老实实的道:“阴叔,我不知道。”
“嗯?”阴照闻言双眉一挑,面有疑色。
“啊?”士卒们也多半有些诧异。
不对啊,这句话绝对不是将军的风格,倘若换了叶欢?将军一定会踢上阴照一脚,然后笑着说:“废话,别说四万,就是二十万,我们也守得住。”
见阴照表情有异,叶信有些腼
腆,挠挠头道:“阴叔,祖父和娘教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眼下军情不明,尚难加以判别。”
“原来如此!”阴照听了心中暗道,嘴中却言:“对,说的对,军情不可猜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