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义,想象力是人类进步的钥匙,你要在脑海中揣摩敌我两军的动向,实在记不住的时候,再用沙盘,我什么都不说,司隶交给你了。”
“想象力,是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沉默良久,恶来口中呢喃。
“啊?”参谋们一脸懵逼,但再想想,咱将军之言有点高深莫测啊。
“出其不意拿下洛阳,大张声势诱敌来战,究竟哪一样对主公大业,更为有利?”说了一句,典韦又归于沉默,但他的脑筋,却在高速转动之中。
“嗯。”又过片刻,恶来忽然转身,负手向帐外走去。
“阴照,陪我巡营,其他人离远一点。”
阴照听了,立刻跟了上去,他知道,将军当有所得,只是还没有那么清晰。
大营中,士卒们的鼾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带着某种悦耳的韵律。
典韦漫步其中,默然不语,看见一个士卒的手臂伸出皮袄之外,他缓步上前轻轻的将之塞好。围着大营足足转了一圈,才重新回到帅帐之中。
大战在即,身为主帅的恶来全神与战局之中,思索着此战的种种可能。晋阳城内,廷尉贾诩的书房中,也摆着和前线帅
帐中一模一样的沙盘。
你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连前方红色标记的数量,都近乎一致。
“主公,海龙之六曲,赵将军麾下铁骑营,多有参加过当年河东之战的老兵。他们熟悉地形,加之有微尘在,以典将军的统军,当不会负主公所托。”
贾诩说着,亲手为叶欢和郭嘉斟满香茶,书房内茶香萦绕。
“河东之战……”叶欢点点头,笑道:“当时文和运筹帷幄,令董仲颖大军无功,想来还是昨日之事,却不料已经过去快六年了。”
“这数年之中,西凉铁骑到底进步了多少,欢倒想一观。”叶欢说着,脑海中出现的是当日他与董卓在营帐之内单聊的画面,此刻却再难重复。
“想想也确是世事无常,当年与董卓河东一会,没想到他与西都会被司徒以计诛之。更没想到来了晋阳之后,居然……”叶欢摇了摇头。
“主公想要知道西凉铁骑有何所进,先要看他们敢不敢兵出函谷。以嘉之见,真若出兵与我军在司隶纠缠,怕多半是兖州为先。”郭嘉一旁言道。
“奉孝,兖州出兵如何?西都出兵又如何?”贾诩转了转手中茶
盅问道。
“西都那里,还需看言之出使凉州有何结果,至于兖州之处,先得看主公决断。毕竟眼下,全力发展幽州之事亦为重者。”郭嘉说着看向叶欢。
叶欢笑了笑,端起香茶轻轻品味:“奉孝,子布可是说了,公义将军那里管够。倘若你还要对曹孟德动什么手脚,还得先问问张司徒才是。”
“那还是算了,嘉说不过司徒,但必要之时,主公却可往潘将军五军驻地一行。嘉很想看看,曹孟德会如何应对。”郭嘉当即摆手,他最不愿与张昭打交道。
“嗯,奉孝之言有理,这倒是个办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方可令敌不知我军真正用意。”叶欢欣然颔首。
“目下还是等公义公台前方消息为上,小打也好,中打也罢,倘若有人愿意全力以赴,主公也不必客气。”贾诩出言慢条斯理。
“行,等公义消息,奉孝你这几日盯着凉州之事,虽说未必要寿成兄出兵,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叶欢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主公近日劳顿,还是好好歇息,前方一旦打起来,也不知日夜。”
“文和说的是,最近
那神秘之人似乎也销声匿迹了,一番追查总是不得其果,难缠啊。”叶欢说着看向郭嘉:“奉孝,走吧,我送你一程。”
郭嘉闻言颔首,二人起身一道而去,贾诩送到中门,叶欢便让他回去休息。
待得上了车,郭嘉想了想便问:“主公,倘若司隶之战越打越大,主公会不会像幽州之时,亲自往之?”
“越打越大?我看这是奉孝心中所愿吧?”叶欢微微一愣,接着道。
郭嘉摆摆手:“嘉近日看了幽并二州,及微尘收集的各处数据。兖州农商之事,颇得我方之妙,曹孟德养精蓄锐,别有所图,当不可坐视。”
“嗯,的确如此,学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欢得给他去封信,要点版权费啥的。”叶欢笑道,接着神色一正:“奉孝,你我二人打个赌如何?”
“打赌?主公何意?”郭嘉抚须问道。
“我赌曹军一定会来,而且不用本来面目。”
“不用本来……”郭嘉笑了:“这个赌,嘉不打。”
叶欢伸出大拇指:“奉孝精明啊,那我再跟你打个赌,不管曹孟德学我并州如何,一年之后,他金库里一半的黄金都得姓叶。”
“
兄长,此处嘉更不会赌,虽然我想不到,但兄长一定做得到。”
“哈哈哈哈……奉孝,对付孟德兄不单单要着眼与用兵权谋之处,经济手法有时亦有奇效,你尽管看着,学可以,但学费一定要交。”
时值五更,东方的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红光隐现,今日又是晴天。
渡口的营帐之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