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一笑,谓韩方道:“今晚府中设宴,为典将军和隽乂接风洗尘。”
接着看向张郃:“隽乂所言不差,典韦将军此次冀州,打出了虎卫军的威风。日前收到消息,韩刺史不日即将前来晋阳养病,君可有再见之日。”
“多谢军师……”张郃抱拳躬身道。
“军师,别弄这些虚的,隽乂麾下两千士卒皆是精锐,习而练之便又是一支强军。目下嘛,装备差点,武器和铠甲……且隽乂乃独领一军之将。”
贾诩听了拈须想了一会儿,颔首道:“公义,隽乂,那便让隽乂麾下不动,暂时加入虎卫军为一营,日后再行整补,我看隽乂亦可为虎卫军之副。”
“军师眼光高明。”典韦双拳一抱,侧身看向张郃:“隽乂,你之心意?”
后者不再犹豫,正色道:“郃愿在将军军中,只是副统领一职,不敢领之。”
一路上与典韦交流,其实张郃心中已经有了心思。如今贾诩也待他颇厚,且心中顾忌又尽皆消除,其能不欣然从之。
典韦一笑摆手:“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就好好学,学到行为止。”
“诺,郃定尽力,不负将军所托。”
“哈哈
哈,如今公义将军,当真是出口成章。”贾诩亦笑道。
“军师谬赞,谬赞,这里风大,还是入堂中说话。”
贾诩听了却不动,双眼看向恶来若有所示:“公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呃?”典韦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伸手到胸前掏出鸡腿,双手奉上。
贾诩点点头接过:“嗯,还是公义将军的正宗,走,堂内奉茶。”
说完转身而行,典韦小步跟上:“军师,这一次烹制,又加了点料,如何?”
贾诩一番品尝,笑道:“果然不错,天香楼也不过如此。”
张郃在后看的莞尔不已,但得承认,典将军的鸡腿不愧是人间美味。
到了内堂落座奉茶,典韦马上切入正题,开始历数张郃所部需要的装备。
贾诩摆摆手,却将右手伸到恶来面前,恰在此刻,一张绢帛放在手中。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就像事先排练好一般。
接过写的密密麻麻的绢帛,贾诩却也不看,便递给韩方:“带张校尉去军械库,按其上所列挑选,一切挂在虎卫军之上。”
“是。”韩方接了过去,张郃也跟着起身,心中颇为兴奋。
“军师,我军冀州一战,折
损颇重啊。”典韦笑道。
贾诩瞥了一眼,点点头:“韩方,绢帛上所载,一半算虎卫军的战损。”
“军师大气。”典韦接得飞快,不忘对张郃施个眼色。
“多谢军师,那郃暂时告辞。”
“去吧,晚间记得来。”贾诩一笑。
“隽乂,把王晃带上,让他挑。”典韦不忘交代一句。
待二人出屋,恶来这才起身,到了贾诩一蹲,正色道:“军师,我听丁勇说了,最近睡得很少,这可不行,将军说过,不会休息就不会……”
贾诩摇摇头,不让典韦继续,叹了一声道:“公义,眼下晋阳之事,若是处理得当,则不逊幽州一场大胜,但若不慎,却会让主公大业,更添波澜。”
“军师,你说的这些韦也听不懂,一句话,生死看淡,不服就干。韦率虎卫军而回,当一切听军师号令,军师尽管吩咐就是。”典韦断然道。
贾诩听了却是眉头一皱:“公义将军,你乃主公麾下第一大将,凡事必要多思,将军不在,唯有你可震慑全军,岂能因一言不懂就听之任之?”
“军师教训的是,那你教我,韦虽然笨,但一定尽力学。”
贾诩闻言莞尔
:“公义将军太看轻自己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说的好啊。”
典韦挠挠头:“军师,这不是我说的,是将军。”
“嗯,将军之言固然不差,但很多事情,以将军目下的名声地位,不宜为之。”
说话间见典韦听得极为认真,贾诩亦转过身来:“公义,将军待百姓极好,并州方有眼下局面,因此前番斩首数百人,就只能出自满伯宁之手,你懂吗?”
典韦听了若有所思,想了好一会儿方才点头:“军师说的是,就好比攻击敌军若是风险极大,便不能让将军上,那样不值得……”
“道理相似,倘若因此要背骂名,也只能是伯宁与我。”
“对,我定边军众将,因作战而马革裹尸,寻常之事,虚名不算什么。”
“好,公义看的通透,眼下晋阳之事,也需这般,快刀斩乱麻,出则不留余地。倘若因此一举而定内患,将军便能全力应付天下豪杰,值得……”
“军师,我懂了。”典韦重重点头。
“哦,那公义你给我说说,懂了什么?”
“军师怎么说,韦和虎卫军就怎么干,绝不犹豫。”
言罢二人对视,贾诩欣然颔首,同样的
言语,此刻却意义不同。
“公义,调你前来,就是要在必要之时领虎卫军封锁晋阳所有城门,不得号令,敢于出城者,不论是谁,杀无赦!”贾诩目中闪动寒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