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幽州,叶欢要将白马将军从汉末群雄之中抹除,并非简单的攻伐。
军事是一方面,行政亦不可或缺,借此机会,恰好完成地方上的无缝对接。
似徐庶这般参加游学积累实际经验的,书院中有很多,叶欢的治政理念就将通过他们在幽州得到贯彻,打下一处,治理一处,会是将来用兵的主题。
为了维护地方的稳定,原本官员只要没有大错,就会沿用。但并不代表叶欢没有办法安插人手,汉末很多县的人口少于一万,只有县长并无县尉和县丞。
“各位,之后幽州的一切皆会与并州相同,因此这一份问卷,各位大人要具实作答,将军说了,不知者不罪,既往不咎,但若此次之后……”
简雍说着,侍从又发了一张绢帛与众人,上面列举着县中的很多问题。
这一回皱眉的人数多了起来,不过还有一半已经开始奋笔疾书。
简雍不动声色,将一切都看在眼中,身为一县之首,这些都是该知道的。
密室之中,郭嘉还在侃侃而言,徐庶侧耳静听,一派虚心求学之状。
“就似元直你们看过的问卷,一县之首倘若连县中有多少良田,多少劣
田,最穷困百姓家中,大致是何模样。这些都不知道,如何能配其位?”
徐庶连连点头,军师所言句句在理,且问卷的设置,也算匠心独运。
“问卷只是其一,并州有两级巡检,一旦言行不一,元直你清楚的。”
“言行不一,就地免职,绝不姑息。”徐庶立刻接道。
郭嘉一笑摆摆手:“元直背的却熟,不说这些了,以元直之见,我军此番幽州之战,胜算几何?”
徐庶闻言,再度沉吟,军师言中带上了考究之意,他亦要谨慎作答。
“主公,以定边军军力,加上民心向背,以顺讨逆,猝然发动!窃以为叶悦之此番一战而定幽州,当有七成胜算。”濮阳城中,荀彧回答着相同的问题。
“文若,剩下的三成,是否因为定边叶郎没有亲领大军?观其过往,以及主公所言,有叶欢亲领的定边军才是所向披靡。”程昱一旁道。
“主公,仲德兄,叶公七十寿辰,叶悦之未能亲领大军。但此未必不是叶欢之谋,主公,若是你与公孙伯圭换位处之,该作何感想?”
“目中无人。”曹操脱口而出,接着摇头:“叶悦之用兵,从不乏攻心之法。
”
“主公之言,彧以为然也。公孙伯圭身经百战,未必会中此计,但只要能令之心中生怒,叶欢的目的就达到了,再言,又岂知他不是使诈?”荀彧颔首。
“战阵之上,就没有叶悦之干不出的事情。想当年周县袭粮,定边军从他开始,个个土匪一般,仓库搬得那叫一个干净。”曹操笑着摇头。
程昱正色道:“即使没有这些,张文远、高敬方,张翼德,皆为熊虎之将。其后还有贾诩郭嘉出谋划策,三路齐攻,怕是无人可当定边军此番攻势。”
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程昱的眼光看向曹操。
“先生说的是,就算换了曹某,怕也为难之极。三路连攻,每一路皆有主攻实力,又可令敌军不知其用意所在,公孙将军岂能不为难?”
“好在公孙伯圭手中还有白马义从,仲德说的不假,设若我军换位处之,所部行军之能不能与敌军相比,还会更为棘手。”荀彧接道。
“二位先生所言皆是,论及此处,操尚不及公孙伯圭,只是可惜。”曹操连连摇头:“他仗以横行天下的白马义从遇上定边军,就算正面相抗……”
“主公,堂堂之阵的话,公
孙瓒怕不会输叶悦之多少吧。”程昱问道。
“单论战力,的确不输,可叶欢此人最可怕之处,便是能精益求精!二位先生请看,他三路出兵,骑军突进,粮草器械丝毫不受影响,只此一点便极难。”
“叶悦之善统骑军,倘若今后,他以此法对我兖州,该如何相对?”
看着曹操面上的慎重,荀彧程昱皆陷入沉思,如何能破定边军之局?
书房中安静了下来,曹操也在思考着,定边军越来越强,令他心头如有大石。
良久之后,荀彧终于出言,点指幽州地图道:“欲拒定边,必先破其奔袭如风。不外两点,其一,坚壁清野,其二,破坏沿途道路桥梁,阻其疾进。”
“还得看地形不同,兖州幽州,区别甚大,我军当要沿路安排奇兵,不断骚扰定边后方补给。再与关键所在,设立障碍,不可让其进军过速。”
“仲德,骚扰其补给可不容易,定边看似狂傲,实则战时谨慎无比。”
程昱毫不犹豫:“不惜一切代价,利用地利,阻挡其速,此必要为之。”
荀彧点头:“确需如此,可惜这两处,公孙伯圭已然无法行之!”
“没想到朝中纷
争,并州天灾,不但未能牵制叶悦之,反倒成了他的慢敌之法。文若,那大雪百年不遇,叶悦之就当真毫无顾忌,不怕穷兵黩武,损伤基本?”
荀彧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观叶欢所为,天灾就算有害,亦不会影响其用兵,并州之富,可能远超你我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