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叶欢想了想并没有上车,依旧负手而行。
张昭满宠之争,让他颇有感触,自己辛苦了十几年,才在定边军和并州有了一些成效。但还远远不够,满宠的意见是有代表性的,同样的情况朝中更甚。
怎么解决?功夫从现在就要开始做了,改变观念绝非日月之功。
靠说?靠立论?就算大公子有这个本事也没这个精力。
靠教育?的确有效,但它需要的时间更长,起步便要数十年。
那么如何快捷有效的去打破或是改良观念壁垒呢?大公子自有妙计。
“南哥,李云,叶丁,本公子如今要做一件大事。”叶欢笑道。
“将军你说,要我们干什么?”楚南李云闻言捋起了袖子。
“公子做的,都是大事,小的愿效犬马之劳!”叶丁就比较文气了。
“去把言之方直给我请来,嗯,还有李大人,本公子今晚请客。”叶欢说了一句,转身上车,靠在车厢上思索起来,他还要想清其中利害。
闭月阁自东都迁来晋阳,和清风楼合并,歌舞曲乐,姑娘的颜值才艺,皆是大汉之冠!加上并州的繁荣,即使是如此大雪,门前亦车水马龙,
热闹非凡。
门前侍者正在熟络热情的招呼着客人,眼光一瞥之间,眉头立刻飞扬。
“尊客勿怪,大公子来了。”丢下一句,四名侍者不约而同冲到车前。
客人们稍稍一愣,随即了然,逍遥车,金猛虎!车边的大汉龙精虎猛,雄壮彪悍,不用招呼,路上行人车辆纷纷让开,还有谁?晋阳公子到了。
侍者们可能要失望了,有叶丁在,伺候叶欢连楚南李云都轮不上。
大公子迈步下车之时,张驰也到了,满脸笑容,很见亲切。
“大公子可是好久没来了,昨日姑娘们还在说,这雪停了,公子就该到了。”比之当年,张驰胖了几分,更显富态,却没怎么见老。
“哦?谁这么厉害,给本公子赏。”叶欢摆摆手一笑,便与张驰行到门旁。
短短的十几丈路程,和叶欢打招呼得便有数十人,大公子好是络绎不绝。
叶欢微笑回应,后者见了多有得意之情,身边的同伴亦是另眼相看。
“大公子,今天怎么安排?”张驰小声问道,看叶欢走得方向他就知道大公子在等人,而以闭月阁如今的生意,好一点的包间都需要提前半月预定。
“没
事儿,言之和方直的独院随便开哪个。”叶欢笑道,整个闭月阁一共有六家独院,收费最为昂贵,其中张叙和何刚皆有一间包年的,真金白银。
“好,快去开何大公子的静香院,让姑娘们准备。”张驰交代道。
话音未落,就见一人从门中快步而出,如此天气,他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衣。衣襟上的扣子还解开了两颗,面色红润,腮上则残留着唇印。
这一定是从暖阁里出来的,来过闭月阁的都清楚,内中温暖如春。
“大哥,你怎么来了?也不知会小弟一声。”来人正是中长大夫李韬。
看见对方模样,叶欢不禁苦笑,脱下自己的棉袍,上前给他穿上。
“你小子天天称病不上朝,本公子最近忙,看你的样子精神的很啊!”大公子连连摇头,李大夫最近三次早朝都请假,问起来就是头疼。
李韬紧了紧棉袍,正色道:“大哥,我不想去,看那帮家伙我就想揍人!上次之后,你又让我隐忍,小弟这脾气哪里忍得住?干脆眼不见为净。”
“我去,听你这意思,还是本公子的锅了?”叶欢翻了个白眼,李韬的脾气的确很像他,上次当堂
打了御史,少帝责他在家闭门思过。
“大哥,是小弟的错,可我就是忍不住,怕坏事儿。”李韬忙道。
说话间叶丁已经回车上取了件棉袍,给公子穿戴却丝毫不影响他言语动作。
“少给我卖乖!”叶欢双眼一瞪,接着却笑了:“今天言之方直都来,到时候大哥找件事情给你做做,省的这成天到晚就是寻欢作乐。”
“好啊大哥,你安排我一定干好。”李韬拍着胸脯慨然道。
二人说着话,张驰一旁伺候着,门中又有一花信少妇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乐师打扮的男子。到了叶欢面前,双双跪倒。
“多谢大公子,多谢大公子,杏儿代祖父给您磕头。”少妇之言略带悲音。
叶欢点点头,叶丁立刻将她搀扶起来,身后男子随之起身,面有惶然。
“小杏,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令祖年过六旬,也算有福了。你要紧过好自己的日子,这便是你丈夫?”叶欢柔声说着,眼光一看小杏身后。
男子见了“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小人李六,参见大公子。”
“大公子,这李六是幽州来的乐师,二胡拉的不错,人也老实。”张驰轻声道。
“哈哈哈,好,这才叫夫唱妇随,小杏,待会儿过来给本公子唱个小曲儿。”叶欢笑道,小杏天生一副好嗓子,晋阳城无所不知。
叶丁见公子开心,从袖中取出一吊钱塞了过去,小杏不接,他硬塞在手中。
“拿着拿着,本公子听曲